在押送我們的路上,廖非臣幾乎沒有停歇,一直在催促著趕路。想來,他也是怕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我和杜姐被反手綁了,擠在車廂角落中,眼睛被黑紗遮住,看不到外面情況。
張靜真的慘死畫面,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一條生命的消失,而且這個生命還曾救過我、幫過我,甚至臨死前一秒還在你想著要保護我。然而,她就那樣消失了,消失的很乾脆,毫無聲息。我一度以為,那只是一個錯覺,說不定張靜真就會突然跳出來,笑嘻嘻的對我說:“南星兒,想我了沒?”
“吱……”車子發出痛苦的剎車聲,我只覺得它打了個旋,一頭撞在路邊護欄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車門被開啟,一股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下雪了。
“你是什麼人?敢攔我的車!”廖非臣怒道。
“封穴堂南堂主,鬼推手廖非臣?”聽聲音,那人年紀不大,似乎對廖非臣很熟悉,卻又不是那麼確定。
廖非臣見對方知道自己,也就不再客氣,他冷哼一聲道:“莫非是想救阮南星?你是誰派來的,報上名來。”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我想要救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素聞鬼推手陰離鬼火煉化自地獄之火,非比尋常,今日正好碰上,心裡癢癢,便想要跟你比試一番。不知道廖大哥有沒有興趣?”
廖非臣見對方毫無畏懼之色,語氣中甚至有調侃的意味,他強忍這心中的怒氣,不想節外生枝:“實在不好意思,今天還有要事要做,你若是想要比試,不如改天,我親自登門討教!”
“我若是不肯呢?”那人回答的也乾脆,讓廖非臣話頭一窒。
廖非臣再也隱忍不住,怒道:“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不多時,只聽外面烈烈風聲,呼喊聲,廝打聲混成了一片。我想要掙扎起身,卻被一人按住,冷喝道:“別動!”
那人剛說完,只聽車外一聲音道:“出來吧!”
然後是“撲通撲通”兩聲響。
我大喜道:“哭老!你們來了!”
哭老道:“哎,是我,你倆快出來。”說著將我和杜姐眼上黑紗揭開,又將身上繩索解開。
下來車,只見留守車門的幾個人都已被窮老打翻在地,不知生死。不遠處廖非臣等二十多人,圍著一個穿著黑風衣的人,頻頻出手,各色火球上下翻飛。但那人卻邊打邊退,行雲流水,遊刃有餘,將撲向自己的各路招式,一一化解。
哭老讚歎道:“這是哪個堂下的弟子,年紀輕輕,竟然這麼強橫!若是真的比起來,咱們兩個老傢伙,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窮老也點頭稱是:“少年才俊,前途無聊啊。不過,相較於咱們星星,還是有些差距。”
我一臉黑線的看了眼窮老,幹嘛又把我扯上?
正在這時,那風衣男子似乎看到我們已經被解救出來,接連幾個後空翻,拉開與大隊人馬的距離。他弓步合拳,一顆閃著耀眼白光的火球在手中快速形成。
衝在前面的廖非臣見勢不好,立即急忙剎住腳步,一把將旁邊的一人拉過來擋在身前,同時急忙抬手劃出一片光幕,擋在身前。就在這個時候,那風衣男子雙拳前推,那白色火球夾雜著萬千風雪,忽的一聲撲向廖非臣。火球直撞在廖非臣身前那人身上,在其胸口穿出一個大洞,接著撞擊在廖非臣的光幕上,發出巨大的爆炸聲。火球去勢不減,將廖非臣直推向後方,所過之處,狂風呼嘯,人仰馬翻。廖非臣退後五六步才站穩腳步,將那火球卸去,伸手捂住胸口,抬頭緊盯著那風衣男子。
風衣男子只用一招就將廖非臣等二十多人全部剋制,並且將他們打的全無還手之力。這強悍的實力,就連哭窮二老也目瞪口呆,咂口連連。
風衣男子上前幾步,對廖非臣道:“封穴堂也不過如此,憑這點本事,也敢在棺門興風作浪?”
廖非臣擦了下嘴角的血絲,猛然間從手中推出去一黑一白兩個火球。風衣男子沒想到廖非臣會突然出招,急忙閃身,將兩個火球格擋熄滅。可廖非臣卻趁著這個時候,幻化周圍景象,逃了個無影無蹤。
風衣男子冷哼一聲道:“也不過如此!既然就這麼逃了,那麼這些人我就替你收了!”說話間,雙手一揮,一個巨大的幕布籠罩下來,將地上的那些人全都籠罩其中,待到收起,那還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