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連綿的荒漠,一眼望不到頭。太陽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而我口乾舌燥的努力攀爬在一座沙丘上。
渾身燥熱,頭暈眼花,一陣狂風過去,身上被滾燙的沙子抽打的滿是傷痕。
“水……水……”
一股細流從天而降,我張開嘴去接,卻怎麼也落不到嘴裡。心中一急,從沙丘上翻滾下去……
“熱!”
我猛然驚醒。杜姐正滿眼淚花的抱著我,而我身上還捂著厚厚的一床棉被!我伸手掀開棉被,可身上的燥熱不減,恍惚間似乎有股烤肉味。我咬緊牙關,努力抗拒著身上的燥熱,心裡卻在想,哪來的肉味,有點孜然就更好了。
正想著,只感到身子失去支撐,咚的一聲掉到地板上,腦中一暈乎,就沒了意識。
等到再醒過來,朦朧間就聽到有人在爭吵。
“這小兔崽子,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你們都閃開!”
“你們別攔我啊,攔著哭老頭兒!”
“放屁,攔我幹嘛?我去扒了廖非臣那小子的皮!”
“哭老,您先別上火,南星兒還沒醒過來,還要您二老護著呢。”
“有窮老頭兒護著就行了。”
“你在這裡護著星星兒。那小兔崽子打傷的是我徒弟,輪不到你去扒他的皮!”
我慢慢睜開眼,燥熱已經消退,渾身暖洋洋的很舒服。看著哭窮二老又蹦又跳的要出去,而杜姐和張靜真一個勁的阻攔。我在想,這倆老頭若真要出去,杜姐他們能攔住嗎?
“杜姐……”我輕喊一聲。
杜姐聽到聲音,急忙看過來,見我醒了,扔下哭窮二老奔到床前道:“南星兒,你終於醒了!”
大家紛紛圍上來,問這問那。哭老道:“星星兒,感覺怎麼樣?身上還燙嗎?”
“不了。”我搖搖頭。
窮老又問:“星星兒,餓嗎,還想不想吃孜然味的烤肉?”
我瞪大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窮老說的什麼意思。
哭老一把將窮老推開道:“去去去,吃什麼烤肉!星星兒,你仔細感覺一下,身體裡真的感覺不到陰離鬼火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渾身輕鬆,很舒坦,絲毫沒有異樣。我說:“應該沒有了。廖非臣是用陰離鬼火打的我嗎?”
哭老長舒一口氣道:“真是個命大的丫頭。這陰離火是取自地獄之火的一個變種,被廖非臣練成了成名絕技。雖然威力與地獄之火相差十萬八千里,可尋常人若被陰離火擊中,定會肉身盡毀,靈魂大傷,說不準會魂飛魄散。沒想到你竟然活下來了!你這個徒弟,說什麼我也要了!”
窮老一把將哭老推開道:“去去去,你還是先去收拾廖非臣那小兔崽子吧!”說著抓起我的手,打在脈搏上,仔細探查一番,眉開眼笑道:“真是因禍得福啊,這陰離鬼火不光把丫頭的內傷外傷都給治好了,還把她的筋骨鍛造的異乎強壯。”
經歷過陰離鬼火的燒烤之後,我雖然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麼異樣,可是身通體透的舒服感覺,還是讓我昏昏欲睡。我見哭窮二老吵吵鬧鬧的,眼睛一閉,昏睡過去。
這一睡,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我知道的是,我是被窗外的爆竹聲驚醒的。睜開眼,從視窗看去,院子裡煙火繚繞,一束束煙花沖天而起。
張靜真守在床前,見我醒來一臉驚喜,摸摸我的頭道:“還好沒有再發燒。你先喝點水,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我答應一聲,問道:“杜姐他們呢?”
“他們去找廖非臣算賬了。哭窮二老死活要去給你報仇,我們拗不過,只能隨他們去了。杜姐剛下樓去,我喊她上來。”
不多時,杜姐和哭窮二老一起上來了。哭窮二老身上滿是鮮血,把我嚇了一跳,急道:“哭老窮老,你們怎麼了?”
哭老見我醒來,走到跟前道:“丫頭,我倆給你報仇去了。他們十來個人全都斷胳膊斷腿。可惜沒有把廖非臣那小子抓住,不然我非得扒他的皮不可!”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這兩小老兒,竟然真的出去給我報仇了,現在不光毫不在意的炫耀,甚至有種沒有把他們都打殘的遺憾。這可是在法治社會,把人打成這樣是要坐牢的!
我們紛紛表示要他們好好想想,要不要去自首之類。哭老擰著臉道:“你這丫頭太沒良心,給你報了仇,還要把我們送進警察局。放心吧,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