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命金鈴兒設法尋來一張清河周邊的地圖。
銀瓶兒回來時,她正挑燈標註縣城以西的村子和路線。
“三十里……”阮思沉吟道,“應有些許出入,但範圍大抵如此,那麼……”
“小姐在看什麼?”
銀瓶兒也探了個頭過來,阮思指給她看,說道:“你看,這個範圍內有六個村子。”
這幾個村子依山而建,開墾了數百畝田地。
銀瓶兒知道阮思此舉必有深意,認真地點點頭,等待她繼續說。
阮思盯著地圖,沒有接著說,反而問道:“酒坊的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這幾日遍訪城裡的釀酒師傅,有幾位曾經給王掌櫃幹活的師傅願意來我們家幫忙。”
“還有酒甑子酒缸什麼的,他們那邊都有,我們到時候租來用就行了。”
銀瓶兒說完,阮思點頭道:“辛苦你了,若是釀成了,順道再找個酒窖,不要將酒都擱在鋪子裡。”
“我省得。”
阮思終於說道:“我有件事想交給你去做。但你一定要拉著瘋子一起去,否則我放心不下。”
銀瓶兒問:“小姐,是什麼事?”
“你過來看。”
阮思舉著燭臺,就著燭火一一將地名指給她看。
“這六個村子,”她說,“你和瘋子打著釀酒的名義,每隔幾日便去一戶村子收穀子。”
銀瓶兒忍不住問道:“難道是要比價?”
“不是,你家小姐還不缺那幾個錢。”
阮思先是一笑,神情又漸漸凝重起來。
“你們每日卯時之前進村,在村口公開收穀子,直至辰時以後再離開。”
依祝東顏的情報,每天送菜進山的村民是辰時到寨子裡的。
那他們至少要提前一個時辰從村子裡出來。
卯時天剛擦亮,山路不算難辨,再早些恐怕就沒法摸黑進山了。
銀瓶兒雖然不知阮思的用意,但還是神情慎重地答應下來。
“你們若是見了卯時前後拉車離開的村民,便仔細留意那人的相貌身形。”
“不必驚動那人,隔一兩日再去一回,直至確認那人是不是每日都送菜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