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軒已經不懼與胡友德對刀。
雷少軒悟性奇高,對招式的領悟遠非胡友德能比;打通周天後,內功一日千里,感知和反應遠超胡友德,畢竟胡友德只是個普通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儘管胡友德使出渾身解數,在雷少軒奇快的速度面前,進攻和防守都漏洞百出,胡友德很快就不是雷少軒的對手。
當然,胡友德乃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軍士,對敵經驗以及各種狡猾的對敵招式,遠非雷少軒能想象,也絕不是雷少軒短時間能夠超越的。
就在雷少軒洋洋得意的時候,胡友德飛起一腳,雷少軒力氣不足,眼看著自己一刀砍在胡友德身上,胡友德眉頭都沒有皺,卻一腳將自己踹翻在地,疼的齜牙咧嘴。
胡友德一旁咧著嘴笑。
“耍賴不是?”雷少軒無可奈何。
兩個人拿的是木刀,砍不疼,刺能傷,雷少軒卻不能用力刺向胡友德。
高塔值守軍士有四人,其中一個是什長,名字很奇怪,姓胡名幹。“幹”原本是取“幹(音甘)城”之意,謂之“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卻被念成胡幹。
胡乾和林軍曾一起值守高塔,當時看到雷少軒來到校場練刀,儘管招式純熟,對刀時卻手忙腳亂,顯然是第一次與人對刀,而胡友德卻又不知道變通,胡亂喂招陪練,效果奇差,林軍忍不住指點了一下。沒想到十數日之後,胡友德已經左支右絀,無法抵擋。
這小子也太厲害了吧,胡幹不知道雷少軒內功有成,只是以為雷少軒是練武奇才,悟性奇高而已。
看著雷少軒的成長,胡幹忍不住手癢,然而職責所在,不能擅自離開崗位,便對身邊的林軍道:“去,教訓那小子一番。”
“什長,我刀法不行。”林軍道。
“笨蛋,刀不行,槍不行嗎?”胡幹罵道。
林軍撓撓頭,嘿嘿一笑,走下高塔。
幾乎所有的軍士都樂意與囚犯過招,對方不敢傷著自己,自己卻可以肆意蹂虐對方。
“把槍頭裹上。”胡幹在後面喝道。
看到林軍提著槍走來,雷少軒和胡友德停止了對刀,他們認識林軍,他是一名高塔值守的軍士,當日曾指點過自己練刀。
“林軍奉軍令特來討教刀法。”林軍直接說道。
奉軍令?雷少軒覺得奇怪,抬眼望去,高塔上一名年輕的什長正看著自己。
這什長英姿勃發,國字臉稜角分明,戴著軍士大氈帽,全身皮甲,著裝整齊,手握大槍向自己招手。
作為囚犯看守,少有穿戴如此整齊的軍士,平日裡軍紀渙散,胡亂著裝的不少,顯然這位軍士是一名嚴於律己的人,這種人往往不簡單。
雷少軒橫刀,對著林軍行了個禮:“還未感謝大人當日指點之恩,請。”
雷少軒還沒有與外人對過陣,也沒有一絲刀對槍的經驗,林軍本來就是為了教訓雷少軒而來,槍法只攻不守。
面對槍法,雷少軒頗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很快敗下陣來,一個不小心,被軍士一槍戳在腿上,頓時摔倒在地,被槍刺中的地方,疼得雷少軒臉色慘白。
看到雷少軒的臉色,林軍忽然醒悟過來,這只是位少年,自己用力有些過度,不由有些歉意,道:“抱歉,手有些重,我沒想到你絲毫不會槍法。”
“沒事,現在受點傷比將來戰場受死強。”雷少軒看著林軍,誠懇道:“大人曾指點過我們刀法,如今使的是槍,想來槍法更高明,不知道可否演示一番槍法。”
雷少軒這麼客氣,林軍赧然,道:“哪裡。”
但凡軍刀、軍槍,招式都簡單,道理很簡單,軍士素質參差不齊,如果招式太複雜太難,軍中無法保證統一的訓練水平。
不過軍刀、軍槍招式簡單,卻極其實用,而且這些招式經過千錘百煉,極其經典。
雷少軒請林軍從基礎開始演示了槍法,一招一式細細講述,但凡有絲毫疑問,絕不放過。
雷少軒悟性奇高,無人教導,只能自悟,形成了一套有效的學習方法。那就是一招一式都務求打牢基礎,一招一式細細領悟其深意,改良以為己用,絕不貪快冒進,效果極好。
自覺歉意的林軍濤濤不絕地講槍,講述得十分詳細,演示招式也很完整,雷少軒聽得津津有味。
軍營生活單調枯燥,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酣暢淋漓的表現自己,有人這麼認真地傾聽,林軍毫無保留講解著槍法。
雷少軒拿起槍,虛心地在林軍指導下,練習槍術。
臨換班,林軍遺憾地離開,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槍尖卸下,將槍桿扔給雷少軒,道:“好好練習。”
“老師尊姓大名?”雷少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