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無所謂,不過好久沒有這麼耗費心神了。”桃花郎沉思了一下,面色有些端重道:“我可得好好琢磨一下,稍有不慎,對你來說就是滅頂之災,你真的不怕?”
“若是連桃花郎都做不到的事,其他人更無法做到了,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害怕的?”紅妝語氣淡淡的,好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一樣平淡,絲毫沒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這魄力,真是能與日月爭輝,佩服,換成是我,可萬萬不敢行此事。”桃花郎滿臉的欽佩,然後說道:“我先閉目靜思一個時辰,另外一人的精血可準備好了?”
紅妝此時轉向吳道田,道:“當日承諾之事,你還記得,今日就借你一滴精血一用。”
吳道田感覺冷颼颼的,這紅妝要搞什麼花樣,但當日承諾要答應她一件事情,如今不好反悔。
吳道田心想,這桃花郎好歹是吳府的先祖,看來紅妝所做之事,應該不會危及他的性命。
他指尖飄出一滴精血,紅妝輕輕一揮,精血融入到那刺繡上的一隻肥鴛鴦中,那隻肥鴛鴦身上一陣光華流轉,好像生出了血肉之感,看的吳道田目瞪口呆,這手段都快趕上傳說中的造化弄物了,無生山的手段真是匪夷所思。
過了一個時辰,桃花郎睜開眼睛,朝身邊的書童點點頭,那黑炭童子不情不願的,身形一陣扭曲,化作一方硯臺,怪不得這書童黑的如此罕見,本體原來是一方硯臺。
桃花郎伸手,一枝毛筆在手中出現,那毛筆的頂端時不時地冒出朵朵桃花,真所謂筆生桃花,看來這桃花郎的名號就是如此得來的。
“今日能見得桃花郎手持桃花筆,真是一件賞心悅目之事。”紅妝在一旁,此刻美目盼兮,神采飛揚,和桃花郎的端重神情一比,倒是顯得很是輕鬆。
桃花郎手持桃花筆,在硯臺上輕輕一點,一股歡呼雀躍的氣息在筆尖緩緩流淌,吳道田好像看到一團光在筆尖匯聚。
桃花郎輕喝一聲,全身散發出一股玄妙的氣息,桃花筆在刺繡上的兩隻肥鴛鴦上輕點了數下。
吳道田不僅揉了一下眼睛,他雖然也活了數百年,但今天,紅妝和桃花郎所展示的手段,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只見:兩隻肥鴛鴦在那副刺繡上,活了過來,還在來回的遊動。很難想象,小小的一方刺繡上,有兩隻遊動的鴛鴦,這刺繡內好像別有天地。
桃花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笑道:“今日得見無生山的神異,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枉我耗費如此大的心神。”
紅妝輕笑道:“這可是有你桃花郎一半的功勞,畫仙之神能,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桃花郎朝吳道田正色道:“你小子真是幸運,切記,以後切莫辜負了無生山的好意。”
吳道田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但感覺,應該是有什麼他不知曉的事情發生了。
事情結束,紅妝拿著她的刺繡回去。
桃花郎看了看吳道田,笑道:“命犯桃花的小子,乾脆我的名號送給你算了。我知道你內心困惑,但我也不能多說什麼,我只能對你說一句,那紅妝把性命都賭在你身上了,切莫辜負了女兒家的好意。”
吳道田告退,看著他的身影,桃花郎嘀咕著:“我風流了數百年,也沒有看明白,這情為何物?真的直教人生死相許?”
因為明日之事,吳道田根本沒有回縣衙,拋卻剛剛發生的驚異之事,他不禁想,明日又會發生什麼呢?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吳道田感覺自己無法把控任何一件事情,他覺得很苦惱,這種雲遮霧繞的感覺很不好。
第二日午時,本是晴天,霸城的天突然黑了下來,眾人皆驚,連大黃庭真人都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好像不是修行者的顛倒乾坤手段,他們紛紛出來檢視。
吳道田站在院子中,如此大的動靜,應該是老艄公的手段了,他不禁看向大哥的房間,一會,會發生什麼呢?
此時,霸城的整片天地都被夜幕包裹,萬物都被夜幕壓低,有黑色的雨滴從天空降落,一切都被染上濃墨的黑色,好似讓人無法逃脫的宿命一般,令人心悸。
一道無人可見的紅光,從那所謂的天幻圖上直接撲入吳府。
紅妝正在屋內,手裡拿著她的刺繡,注視著在刺繡中來回遊動兩肥鵝,兩隻鴛鴦好似縱橫在天地之間,天大地大,也沒有兩隻鴛鴦的情大。
至於突然降臨的夜幕,絲毫沒有影響紅妝欣賞鴛鴦的心情,她只是感覺有點後悔,自己太心急了,這兩隻鴛鴦是有點肥了。。。。。。。她突然抬頭,看向馬氏的房間。
桃花郎在自己的院子中,也驚異的看向馬氏的房間,這是要搞什麼鬼啊!
七叔祖哀嘆一聲,這是要把吳府往火坑裡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