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黑色的槍突兀地從天狼星手中飛出,朝著秦明的方向怒射而出,安祿山瞳孔收縮,橫身一檔,剎那間血霧蒸騰,雙腿一軟,口吐硃紅,來不及對自己少主有任何遺言交代,一雙明亮的眼眸逐漸渙散。
“撲通”一聲,安祿山倒在了鬥武臺之上,抽搐的身體早已經斷絕了生機。
秦明顫抖著雙手,喃喃道:“安叔……安叔……”
凜冽的風,吹著饕餮凌亂的紅髮,一雙血紅怒瞳,緊盯黑甲男子。
這種實力,恐怕也是一名星羅境偃師。
首先選擇除掉秦明,就表示黑甲男子的行為受方世明引導,現場的眾人,除了秦明,沒有人與方世明有直接的瓜葛。
本來是打算等方世明渡劫的時候下手,沒想都從頭到尾,卻被方世明擺了一道。
秦明的手摸著安祿武的屍體,鮮紅的血染紅手掌,刺痛了他深藏許久的軟弱的心。
莫秋懷小聲問饕餮:“濤哥,你現在什麼實力,能與星羅境對抗嗎?”
“我已經徹底吸收了雷音的神識,現在的實力與星羅境,有一戰的實力,可是若想取勝,恐怕極難。”
“好的,我知道了,現在異變叢生,我也沒有更好的對策了。那日陰墓,好在苗木被林葉附身,能發揮的星羅境實力不過三成,我才僥倖取勝,這次應該是場硬仗!”
奉貝雪擔憂問道:“恩公,貝雪一直都想不明白,就算苗木只有三成實力,也不是一個摘星境偃師能夠應付的呀?”
“奉姑娘,我沒有時間解釋了,你們快走!”
莫秋懷揹負的浮生若夢,陡然飛出,張開了一卷宏偉畫卷,爆發的金塵霧氣瞬間將奉貝雪、素弦、魚羅包裹,將三人身體硬生生拉進了畫中。
素弦本來想要抵抗,卻被莫秋懷狠狠推了一下胸脯,臉部微紅,精神一晃,便受到金霧影響,化為一顆星蘊鑽入畫中。
遠處的天狼星眉頭一皺,這個畫卷有古怪!尋常偃器多多少少都會散發幾絲蘊靈氣息,可是這幅畫卷裡飄散的金塵之靈卻是毫無星蘊之靈的感覺。
這個小子,莫非是竹隱的人?可是,為何沒有聽懺無休那個老禿驢提起過?果然如同主人所講,這個懺無休有問題!
方世明看著鬥武臺站著兩名陌生的男子,不由眉頭一皺,對身邊的天狼星說道:“這次你小心點,他們身後很有可能有一個使劍的星羅高手。”
天狼星不解問道:“使劍的高手?你一個歸元上境的偃師,害怕什麼同境界的高手嗎?”
方世明喝道:“聽老人家的話,小心點總沒錯。那個使劍的高手,不是一般人,只是隨意一劍,沒有使用任何武技,竟然可以破開歸元上境偃師使用的蓄力型武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天狼星啞然,身為七曜之一,這種奇葩的見聞多多少少也聽聞過一些,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偃師,根本不是人!莫非是星獸修煉成精了?能夠跨越境界輕易地破解對方的招式,只能用血脈之力來解釋了。
有些事情,不管信與不信,總會像一顆沉重的
巨石,懸在謹慎之人的心上。在方世明眼裡,莫秋懷就是這樣一個人,特別是眼前的少年已經召喚出了一件與那把銀劍極其相似的一把劍出來,便更能確認,少年很有可能與那名高手有關,既然如此,自己便不要觸這個眉頭。
“天狼兄,我與秦明那個小子有仇,你就別管了,等我慢慢折磨死他,那個拿劍的小子和紅髮之人就交給你了。”
還未等方世明反應過來,饕餮卻已經一拳對自己轟了過來,剎那間,抬手便是寒霜一掌。
熾熱與冰霜碰撞,使方世明眉頭一緊,他感覺到眼前的紅髮男子,實力不弱,看來是名星羅偃師。
“方兄,既然人家找上了你,你還是跟紅髮人好好玩玩吧,那兩隻弱雞還是交給我這個傷員吧。”
鬥武臺之上,秦明的情緒很低落,看到天狼星腳踏黑槍飛了過來,便抬頭看了莫秋懷一眼,說道:“你身上還揹負著其他的人性命,畫卷不能被他搶奪了,你還是走吧。”
莫秋懷嘆說道:“那你呢,你不走嗎?”
秦明苦笑道:“你覺得我走得了嗎?方世明不會放過我的,此戰之後,不管我逃到哪裡,都會被他追殺,而你不同,你本來就與霧都南疆沒有任何瓜葛,方世明雖然殘酷,但是有一點,就是懶得去理會自己不在意的人。你是中州人,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找一家實力不俗的偃師公會投靠。”
莫秋懷隨意瞥了一眼目光緊盯著自己的天狼星,也苦笑回應:“你呀,就別逞強了,若是你死了,可就真的連給你們主僕二人收屍的人都沒有。而且,你與方世明的仇怨,與黑甲男子毫無干係,這個人,是我的敵人!”
放肆的話語被天狼星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你是竹隱的人?”
“你是七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