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萬沒想到羊皮紙上畫的那座高山,竟和他前日在關隘處,從那不知名的妖怪手中得到的羊皮卷軸中的圖案一模一樣。若不是自己的卷軸沒帶在身上,他都要拿出來當場對比一番了。
見到徐辰這副吃驚樣,林月兒似早已料到了一般,她輕舒玉手,向徐辰做了個請字,說:“現在少俠有興趣坐下來和小女子談談了吧?”
此刻徐辰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她了,就依言坐到了桌前,開口說道:“林姑娘,難道這卷軸裡藏著什麼秘密嗎?”
“那是自然,否則馬和也不會鋌而走險了。”
徐辰還想再聽她下去,林月兒卻賣起了關子又拍了拍手,兩名妙齡侍女每人託了一個盤子走進來,林月兒端起盤內的酒壺,然後擺手示意侍女離去。
等兩名侍女掩好門後,林月兒倒了一杯酒,輕聲說道:“據說這是上古蚩尤掩埋的一處寶藏,你若是能找到它便富可敵國。”
徐辰一怔,突然搖頭說道:“林姑娘,你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他當然不相信林月兒的鬼話,因為同樣的羊皮卷軸自己也有一幅,而且是從妖怪的手中獲得。
世人或許都愛財,可徐辰知道妖怪是不會有這份貪婪之心,再多的財寶在他們眼中等同狗屎。假如這真是幅藏寶圖的話,那妖怪早就拋之一邊,而不會特意帶在身上,更不會遺失了也要拼了命撿回來。
“我知少俠不會相信,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林月兒像是看透了徐辰的心思,她手指著畫中那座山峰上的幾個古字問道:“少俠可認識這幾個字?”
徐辰如實答道:“說來真是慚愧,我只讀過幾年書,這些古文字一個也不認得。”
“少俠謙虛了,別說是你,這世上能辨識這種文字的人估計不超過數十人,因為它是上古早已失傳的蝌蚪文。”
林月兒賣弄起了她的文采,款款而談:“據說這蝌蚪文乃聖人倉頡所創,因字義深奧難以推廣,所以存世時間極短,至顓頊時期便已失傳,現在恐怕只有些老學究能勉強認識幾個。”
“既然沒幾人認識,那你還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小女子不才,雖不能辨識出所有的蝌蚪文,但這幾個字卻恰好認識。”
徐辰似信非信地說:“那你說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這前兩個字是戰神蚩尤的尊號。”
“那後面的字了?”
“藏寶二字而已,你現在應該相信它就是傳說中的蚩尤藏寶圖了吧?”
徐辰還是不太相信林月兒所說的話,當然他也留了個心眼,沒告訴她自己也有幅同樣的地圖。
“少俠,你再來看這裡。”林月兒伸出食指從杯中沾了一點酒,將它塗抹在圖中高山的山腳處,徐辰張眼看去,不由又吃了一驚。
隨著她的玉指塗過,沾著酒水的紙下竟又現出了三個蝌蚪古文字,徐辰失聲說道:“這幾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敖岸山,它應該就是畫中的山名。”
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徐辰不由得有些信了,他低頭看去,想再仔細看這幅圖畫,可人已不知覺間地挨近了林月兒。
頓時林月兒身上那陣陣的幽香鑽入到鼻孔內,徐辰不由心猿意馬起來,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這本是生理上的自然反應,任何正常的青年男子都在所難免,徐辰又不是個木頭人,突然間有些不能自持。
幸好他在崇吾山修煉了幾年根基深厚,當下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收攝住心神,這才勉強讓自己沒在林月兒面前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