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縉看著她突然變得倔強而尖銳的眼神,因淚花的湧動透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牴觸情緒。“你是否對其他男人也如此,換著不同的名字……”
他話還沒說完,Queen已冷笑著站起身,用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淡然道:“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份,而不是我這個人?”
凌縉一聽,頓時語塞,心中對自己方才的語誤有了一絲埋怨。明明他問話的意圖並不想兩人之間的關係惡化,更不想讓她為此傷心難過——他明明喜歡她,明明他已忘了那驚恐一刻,但偏偏此刻這不爭氣的嘴巴就問出了這樣的話兒來。
Queen見他未回答自己的話,偏過頭對他勾起一抹略帶絕望的邪笑,輕聲說:“既然如此,你大可以離開。”
說罷,她直接往房門外走。
凌縉出自本能的抓住她的手腕,閉目哽咽道:“你不在乎我的身份和來歷,就不怕我只是利用你?”
Queen帶著冷漠和決絕抽出自己的手,冷道:“你認為的利用對我來說都無所謂,還有你認為我對每個男人都如此你大可離開。”
說完,只聽“啪”的關門聲擾得凌縉身上的睡衣微微一動,緊接著地板上那道凋零的身影不斷晃動後,整個房間便只剩下空寂。
……
鳳淵河,位於凌雲城十三河的最中央位置,因其地理位置的優越性和歷史文化的特殊性,所以城主府對它的維護及重視也高於其餘十二河。
在主城中,有五架不同風格和文化底蘊的橋樑氣勢如虹的橫跨了這條扮演著“神人溝通”媒介的河流。
倒映著零星彩燈的寬闊河面照著月影婆娑下的兩岸撫柳,讓因微風掠過而泛起無數漣漪的河面出現了片片黑色。
高聳兩旁的建築群也很是奇特:河道上游屬仿明清建築,中游屬新生代鋼筋混合土高層建築,下游則是環境和人文相結合的超高層建築。
當然,這裡的所謂超高層建築,不超過100米。
因凌雲城的地質結構及護城大陣的佈局,讓城池範圍內不能出現超過100米的建築群。
此刻,只見凌縉來到了下游區域一處垂柳擁簇的河畔,愁緒萬千的扶著雕有浮雕的護欄,順著河面遠眺遠處,只見靜逸的河面撒上了淡淡的薄如蟬翼的月光,看起來如同嬌羞的少女。
一陣風吹來,寬闊而平靜的河面從下游湧上一道圓弧形的波光,將原本河面上的無數漣漪襲碎。
“你,對她動了情?”一道帶著磁性的女聲在凌縉背後響起。
凌縉回頭而望,只見翠竹擁簇、柳枝擁護的座椅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婀娜多姿的黑色人影。她所在之處,完全無光,就連附近街道的路燈和建築群上五顏六色的店招,都無法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你是?”
黑暗中的人影往前挪動一小步,就讓今兒失意的凌縉立刻警惕起來,未等她回答便上前徑直卡住了她的脖子。
她並未移動,就呆立黑暗中,任由他掐著脖子,臉上露出桀驁不馴的傲氣。
凌縉湊到她耳畔,冷聲道:“你是誰?”
她輕輕的用手將他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移開,並正視與自己差不多個頭的他,“你回答我啊。”黑暗中,她的眸子露著怨氣。
凌縉覺得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很熟悉,恍惚間又覺得她那泛著珠光的烈焰紅唇也記憶深刻。可任憑他如何思索,卻想不起她是誰來。“你跟蹤我?”
高挑美人見他彷彿忘了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閃過一瞬即逝的歡悅和遺憾。
她本是個只把男人當玩物的女人,可當眼前這個男人把她這樣心高氣傲的上層圈子的女人當作床上的“玩物”,偏對另一個普通的女人生出真心時,她失落了。
這份失落的情緒生於她無意中在“天眼”看到了他和一個根本不如自己的女人開車夜遊,且相擁相吻。
出於好勝的天性,她隨時關注著他的動向,就連他買過一袋綠茶、買了一箱綠茶抽紙這樣的小事兒,她都一清二楚。
終於在今兒凌晨,他走出了她的私家宅院,才讓自己有機會跟蹤到此。
可此時,他居然忘了自己!
而他的忘記竟是她自己利用藍科最新研發技術——破壞並劫取人腦記憶儲存功能,所造成。
在他的眸子透著“無情”望著自己時,她才發現自己後悔把他當作此項成果的實驗品。因為她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今生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