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甲倒在瞬間,有人叫道:“老二中暑了。”
我將黑傘開啟,穿過曾家人群,身後沒有人再追上。
我穿過巷道,拐了兩條巷子,很快就走到村口,身子才漸漸恢復溫度,面板的刺痛感,才漸漸恢復過來,剛才的紅色屍氣太過驚人。
蕭關正靠在樹上,緩緩睜開眼睛,他昨晚沒有休息好,乘著這空隙休息一會。
“曾家家主說了什麼?”蕭關問道。
我道:“他問我為什麼事情而來,我告訴他,為了所有事情而來。”我頓了一下,又問道:“我們既然要找曾家算賬,為何要提前下戰書?”
蕭關笑著說:“這事情背後沒有那麼簡單,我提前告訴他們,是讓他把他的幫手召集回來。這樣也省得我們四處奔波,而你是釣他們上鉤的誘餌!”說到誘餌二字,二叔蕭關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些不太明白二叔的話,問道:“我為什麼是誘餌?”
蕭關拍拍我肩膀,說:“他們這一年,為了抓你,花費了大力氣。今日我讓你進去送信,那曾家家主肯定會心動。只是我站在村口,他暫時不會動手。戰書已下,曾家家主豈有不召集幫手的道理。將我打敗了,便可以擒住你。”
二叔這幾句風輕雲淡,已經把曾家人下一步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我心中明白,以蟲王蕭關的身手,輕易不會被打敗的。
我們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藏在一旁到路邊。正如二叔所料想的那樣,有兩撥人馬快速地離開曾家人,行色匆匆,應該是去召集幫手,我心中不由地佩服蟲王。
二叔從路邊跳出,快速跑了起來,喊道:“蕭寧,用你最快的速度追我!”
我把黑傘別在身後,拼著力氣追了上去,驕陽似火,跑了一會,汗水就往外面直冒,胸口吹動著鼓風扇,憋悶得狠。
二叔的動作極快,在山中跳躍,單手撐在石頭,一躍就是幾米遠,之後立在陽光下,遠遠地看著我。
我好不容易追上去,撐著石頭喘氣,忽然覺得喉嚨堵住,忍不住咳嗽起來,吐出一口濃痰,濃痰下有幾隻小蟲翻滾,在陽光的暴曬下,漸漸地喪失了生命。
這些小蠱蟲下在涼茶裡的,經過長途奔襲,又被金蠶的逼迫,早已經沒有殺傷力。我眯眼一看,這蠱蟲爬動,佈滿密密的小腳,乃是用蜈蚣養成的蠱蟲。
蕭關問道:“剛才跑動,除了逼出蜈蚣蠱之外,你體內的兇蟲有沒有反應?此刻正值盛夏,它應該不適應這種環境,沒有發作嗎?”
我搖搖頭道:“自從我在曾家吸了大量屍氣後,兇蟲就沒有蹤影,不再現身。”兇蟲實在冬天來到我身上的,屬於水性的蟲子。而現在正值盛夏,正是兇蟲牴觸的季節。
二叔引我奔跑,就是要看我體內兇蟲的反應,可是這回兇蟲卻安安穩穩,二叔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下手,又將我的左手拿起來,感應了一會,嘆道:“奇怪了,奇怪了。盛夏炎炎,兇蟲竟然如此安穩。”
我想了一會,說道:“會不會是因為金蠶在我體內。金蠶可以對付兇蟲,可能是金蠶壓住兇蟲……所以兇蟲才沒有發作。”我並沒說出是白師父將金蠶送入我體內。
二叔鬆開我左手,問道:“剛才你和曾家家主見面,他有什麼反應,是否感應到你體內的兇蟲嗎?”
二叔忽然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是有些不知所以然,道:“它了我十幾年,很狡猾,比世上任何一種蟲子還要狡猾。曾家家主怎麼會感應到我體內的兇蟲。如果他感知我體內的兇蟲,就不會再涼茶中下蜈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