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女子鶯翠已是詫異道:“羅道兄,為何不往稷北冰脈去?在這邊逗留是什麼道理?”
百花仙谷那名青衣男子飛過一程,連聲質問道:“明知道這邊有危險,讓我穿上聖符宗弟子的衣飾,還帶著我們四處晃盪,你是安的什麼心?”
眼見羅閒悶頭不答,楚天隕已是怪笑道:“這不很明顯嘛,拿我們這些人做餌,好釣他們聖符宗的魚,真是好算計啊。”
申道釋一臉無奈地道:“羅道兄,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個明白。”
羅閒回望諸人,略顯譏誚地道:“你們上仙門弟子都是這麼沒膽嗎?呵,諸位倒也不必怕成這個樣子,後面有我聖宗高階修士跟著,你們死不了的!”
“我果是沒猜錯,真是釣魚來的!”楚天隕滿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樣啊,不早說!”
“憑啥是我們?”
“自己不知道釣,非得找我們釣?”
一陣七嘴八舌的議論,柳輕衣心中已是咒罵一聲:“糙你大爺,還真會安排!”
如此,一群人在北稷山外圍轉了幾大圈,卻始終沒有什麼情況發生,又在羅閒的帶領下到附近城池村落一通亂轉。
期間,隊伍中幾人數次回望,並未見到有羅閒所說的高階修士跟來,心中一陣忐忑之餘,已是不斷催促起羅閒儘快趕往稷北冰脈。
北稷山外圍一處夾溝地帶,一名身著黑衣的蒙面女子立身林間,抬頭望過一陣,口中喃喃道:“這做餌的伎倆也太明顯了些,倒是不必急於動手了。”
柳輕衣等人隨著羅閒轉過幾座附近城池,隊伍裡已是怨聲載道。
“羅道兄,你還要轉到什麼時候?這都快到午時了。”楚天隕一臉不豫。
“是啊,你不是說有高階修士跟來嗎?怎一直不見人影?”通天教鶯翠手提一柄黑劍,四下打量道。
“嘿,就算有人跟來,隔得這麼遠,真有起事來,恐怕也來不及阻止,到時還不是我們自己扛。”柳輕衣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百花仙谷那名青衣男子再次催促道:“那咱們還不快走?進了稷北冰脈就安全了。”
寇天看向羅閒,冷哼一聲道:“我們到底是護送你過來取物,還是來給你聖符宗做餌的?羅閒,你倒是給個實在話!”
那名聖符宗弟子羅閒本是抱著引出內鬼刺客,為宗國立上一功的打算,眼見轉了這麼久,卻是一點效果也不起,終是架不住眾人一陣接一陣的催促,開始打頭朝著稷北冰脈方向飛去。
幾人這一去,俱都是驅動靈寶法器助飛,生怕速度太慢被人所趁,及至稷北冰脈外圍時,不過才過去小半刻時間。
自高空抬眼前望,只見一片茫然無際的冰原之上,眾人原本出來的那處洞口已是消失不見,早有鋪天蓋地的霜花灑下,將冰脈一側重新凝成了一面泛著白光的玉壁。
羅閒凝身一陣打量,帶著眾人遁入冰脈外圍的一座低矮丘陵上,左右搜尋數息,來到一處山坳地帶,抽出五個人分幾個位置站立,指揮著五人按順時針方向在雪地上走馬燈似的踏步轉行。
不多時,離眾人數步遠的位置發出‘咔咔’一陣怪響,浮現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其中一條青色石階赫然清晰地漸顯在眾人眼前,這正是柳輕衣等人第一次過稷北冰脈時進入的那條懸廊梯道。
羅閒手提一道銀色陣牌,已是當先朝著梯道口走去,其餘人正待跟上,卻見天邊一道黑影極快地熒來,及至近處已有白光一閃,化作星星點點的微芒向眾人頭頂覆落。
羅閒眼見來人速度奇快,已是大吼一聲:“什麼人?”抬手打出一道白色靈符,化為一柄銀色仙劍迎了上去。
離火宮那名叫齊震的紅髮男子也是悍然朝著來人出手,丟擲一道法杖之類的靈寶,煥出一道黑色怪火噴向空中。
下一刻,只聽“叮啷”一聲脆響,那銀色仙劍被幾點微芒擊成兩截,一道白光穿閃而過,羅閒一顆斗大的頭顱便被斬飛了出去,大片殷紅的血跡灑在雪地上,顯得觸目驚心。
接那道白光之後,一名黑衣蒙面女子掠至近前,只一抬手間,便驅散了那道怪火,曲指一彈間,那道白光極速一轉,將那根法杖靈寶迸開之際,已是自齊震胸前穿扎而過,直接將其上半身炸成漫天血雨。
這一下,雪丘上剩餘諸人已是躲的躲,閃的閃。柳輕衣和百花仙谷那名青衣男子見機快,已是搶著往洞口懸梯處鑽去,楚天隕、申道釋、寇天三人卻是朝著反方向遁逃,只有鶯翠一人似乎被嚇傻了一般,站在雪地一動不動,呆呆地看著來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