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快起來。”睡夢中柳輕衣被一陣急促的喊聲叫醒,“剛剛宗門發下了通知,明日要開法會,你跟我去天獸堂上幫把手。”
他睜眼一看,卻是許向映不知何時返了回來,正伸出一隻手不斷搖晃著自己。
聽到馬上要召開宗門法會,他自是睡意全無,一翻身從床上爬起來,一臉興奮地道:“真的?”
他對這宗門法會企盼已久,全因其對天獸門的基礎功法和御獸術尚有期待,一時間倒也忘了連日來的失落心情。
起身滿心歡喜地跟著許向映來到天獸堂,眼見堂內地面已經灑掃完畢,他便按著許向映的指示,從西側一個庫房裡搬出百來把椅子,坐南朝北向一一佈置在大堂裡,又上二樓議事廳搬了一張大長桌下來,坐北朝南向擺在了大堂另一邊。
待一切準備就緒,許向映便拉著柳輕衣交待道:“你雖是灰衣弟子,卻也是本次選靈大典的新晉弟子,這法會上所授的基礎仙法,可得認真揣摩記憶。宗門傳功法會幾年也就這麼一次,若有疏漏之處,要等下次法會恐怕就是數年之後了。”
他說完又將自己左手衣袖提了起來,露出戴在手腕上的一隻灰色圓環,指著道:“你可知這是何物?”
柳輕衣一看之下,連連搖頭。
許向映肅然道:“此乃獸靈環,這種新晉弟子入門傳功儀式,每一個新入門的弟子都會得到一隻,我手上這個,便是我當年入門時候所得,這也是我們天獸門弟子的標誌。”
柳輕衣看著許向映手上的灰色圓環,心想:“這材質倒是跟玉鐲子一般摸樣。”嘴上問了聲:“這玩意有什麼用?”
許向映一手輕輕摩挲著灰色圓環,一臉珍而重之的表情,“此環乃宗門特賜的法寶,以後捕捉仙獸,烙印獸魂,修煉御靈訣全得靠它。”
“不知道我這灰衣記名弟子,啥時候能有一隻這玩意?”柳輕衣有些不敢肯定地道。
“入了天獸門,都會有這個的。你雖入門便做了灰衣執事,卻也算是選靈上來的新晉弟子,明日的傳功法會上自然少不了你的。”許向映言之鑿鑿。
“那還差不多。”柳輕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摸了摸許向映腕上的圓環,只覺入手光滑異常。
許向映笑著拍開他蓋在圓環上的手,又屈指朝著腕間圓環輕輕一彈,道了聲:“你看好了。”
那圓環庚即灰光大作,一瞬間漲大數圈,從手腕之上一脫而出,繞著天獸堂飛了幾大圈,隨著許向映手指的翻動,做出上下翻騰、砸擊之勢。
少頃又劃出一道弧線,直直飛向天獸堂外,猛地砸碎一塊路邊的青石。
許向映手腕輕擺,五指曲張,那圓環急速回返之際,竟隱隱有呼嘯之聲。
“有點意思,給我玩玩。”眼見圓環再次變小,回到許向映的手中,柳輕衣不免伸手要搶。
只見許向映手上微微一抖,那圓環便鬼使神差地套到了腕上,穩穩當當地宛如長在肉裡一般,任由柳輕衣如何扳扯都紋絲不動。
眼見柳輕衣一臉洩氣地停下手來,許向映哈哈笑道:“這獸靈環可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你還是等傳功法會之後好好琢磨自己的吧。”他說著又輕嘆一聲道:“可惜了,我這靈環隨身數載,卻始終沒有習練環術配合。”
二人站著說了一會話,許向映見柳輕衣開始興致缺缺,便讓他先行回了住處,站在堂前略等了片刻,一名內務執事來叫了他出去,一起到獸靈郡為宗門採買物事。
柳輕衣整個下午都待在大通鋪房間裡,逗弄著小靈貓閒耍,心中對那獸靈環有些眼饞,更增了對那傳功法會的嚮往。
他想到許向映操縱靈環的樣子,同自己使那青色飛劍一般無二,便自劍囊中放出飛劍來,指引著在房間裡飛來飛去,心想:“不知那靈環和我這飛劍孰個厲害?倒可以肯定,那靈環想必也是一件不錯的法寶。”
這樣一直到了晚上,許向映回來時,屋內眾人都已入睡。柳輕衣本想同他說說話,卻聽外面有人拉低了聲音叫他,許向映輕嘆一聲,拖著屁股還沒坐熱的身子,轉頭又走了出去。
次日清晨,柳輕衣早早起身,見一向早起的許向映躺在一旁呼呼大睡,也沒有叫醒他。一個人悉悉索索地下了鋪,來到天獸堂時,已是人頭擠擠。
柳輕衣站在堂內一角,眼見風家兄弟兩位熟人,連忙上前熱絡地招呼,二人卻不十分領情,略一點頭便走開一邊。
他心知二人嫌棄自己灰衣弟子的身份,也不以為意,仍舊退回到原地肅立等待。
等了不大一會,便見許向映耷拉著腦袋也走入堂內,挨著他身邊站了。
“你昨晚去哪兒了?剛進屋了又出去,半天不見回來。”柳輕衣打量了他兩眼,問道。
“內門的沈執事讓我幫忙打理一些事務,唉,忙到半夜才回來呢。”許向映打了個哈欠。
“下次你也帶上我,我想去內門看看。”柳輕衣有些期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