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輩子,若是為了初中時的那個夜晚贖罪,早就已經贖清,這輩子不是他欠我的,是我欠了他。”陳淵曦後來對顧曦哭訴著,不能自己。
“張東。。。”陳淵曦不知呢喃了他的名字多少次,似乎覺得睡著了,似乎又覺得未曾入睡。
趙淵,必須得知道這一切。墨謙臨死時將這個發給自己,恐怕是不清楚張東已經去世了吧,他想臨死前,再幫張東洗刷罪名。
一切,到底是太遲了。
陳淵曦並不知趙淵在G城的住所,不過問個地址,寄個快件,並非什麼難事。
只是對於接聽電話的舒小曼來說,似是十分痛苦。
“你。。。想做什麼。”舒小曼問,繼而劇烈地咳嗽著。
“哦,問個地址,寄點東西給趙淵。”陳淵曦說。
“地址。。。你要過來做什麼?”舒小曼緊張地問,隨後將電話結束通話。
那就不寄吧,自己留著也好。
不出半小時,舒小曼卻自己打電話過來了,說不上幾句話,便只是一個勁地哭。陳淵曦待她哭完了,問:“還有什麼話說?”
那邊是長久的沉默。
陳淵曦再無耐心,他回住處,預備收拾自己的東西。陳淵曦將一切打點好,看看又過去了好長時間,於盛夏之末,提著厚厚的旅行箱出門。
他招了輛專車,直抵達小城機場。
他走進了機場,過安檢時,竟發現自己沒有預定任何機票。
活著,像是在做夢。
墨謙之事一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覺得,是該去找到母親,將她接回故里,好生頤養天年,算來,母親也已經將近六十。至於該如何去找,他目下半點概念都沒有,他又想去找雲澈和朱紫萍,那個昔年夜晚,曾經讓自己無比平靜的小倆口,他亦是無法聯絡,最後一次弘顏收到他們的信,是來自拉丁美洲。
陳淵曦想了好久,慘然一笑,天地如此之大,他竟爾,毫無去處了。
舒小曼的電話再度來了。
“我求你,文溪,你來看看我。。。好不好。。。文溪!”舒小曼大聲喊著。
陳淵曦不禁微微動容。
“有什麼事,你先說。”
“文溪,我只求你這麼一次,你來看看我,我不知道該對誰說,我不知道啊!”舒小曼似是十分絕望。陳淵曦隱隱有些擔心:“趙淵呢?”
“他?我和他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文溪,文溪,這裡好黑,我好害怕!”舒小曼只是一個勁地哭喊。
去吧,反正都已經到機場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趙淵知道我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