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謙以後若有空要看張東父母處的監控影片,看到的,將是三年前,張家裝修房子之後的錄影,並且毫無重複,而且錄影中絕對不會出現時鐘,日曆等。
陳淵曦不得不佩服趙淵的安排。
“你,自由了。”陳淵曦笑著說。一片木蘭花瓣自空中飄落,陳淵曦將之含進口中,酸酸的,澀澀的。
張東有些不敢置信地站著,繼而連連飛起數腳,將那顆廣玉蘭前圍著的竹籬笆踹得七零八落。
“文溪,能陪我出去走走嗎?”張東仍掩飾不住胸口那噴薄而出的快感。
兩人並肩走出去。
公園的草,綿延無際,張東在草坪上一連翻了十數個筋斗,繼而跳入湖中,上下翻騰,直到累得不行了,才趴在湖邊的棧道橋上,成大字型躺在那裡,那無邊的細雨,無邊廣闊的天空!
“林文溪!”張東大聲朝陳淵曦喊:“立定!”
陳淵曦忍不住真地立定在棧橋外。
“林文溪!笑一個!”張東咧開嘴巴大笑著。
陳淵曦微微一笑。
“向後轉!”張東喊。
這一轉,又到棧橋邊了。
齊步走!
陳淵曦往前踢著正步,可張東就是不肯喊停。
陳淵曦噗通一下掉入水中,張東一頭扎入水裡,很快在陳淵曦身邊冒出來:“傻小子,不會游泳也敢這麼來。”
“你不是保鏢麼?”陳淵曦笑問。
“是,一直是!”張東忍不住緊緊抱著陳淵曦:“一直都是!無論何時何地,每一分每一秒,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陳淵曦微微斂住笑容,但見張東一雙清澈得可以看見陽光的眸子,觸碰到他胳膊,身上的傷疤,陳淵曦只是任由他緊緊地抱住自己,在湖面上自由自在地遊著。
“明面兒上,還是一切都聽墨謙的,暫時不要露出任何端倪,另外,把你這些年做的事,但凡屬墨謙直接下令的,全部寫上供詞,畫押!”陳淵曦笑著說。
“全聽你的!”張東的單臂放在陳淵曦的胸前,另一隻手在水面不斷划著:“還有那一年的一切,我全都要寫下來,全寫下來!”
不遠處青翠的柳樹下,趙淵轉身,默然離去。
當夜,張東洋洋灑灑地寫了數千字的,大大小小几十個案件,讓陳淵曦鬆一口氣的是,沒有一起是殺人案。張東繼而拿起刀子割破手指皮,一個大大的指紋血手印留在那裡,旋即寫上自己的簽名,遞給了陳淵曦。
“我偶然的機會幫了陳天驕一次,從此經常受他命令做事。陳天驕老奸巨猾,從來不吩咐我做任何會留案底的事。也託他的福,保了我在墨謙那裡領到的,都是出生入死,卻沒有一起是要致人死地的任務。大概也是運氣比較好,剛好來了那個何復。”張東說。
陳淵曦點點頭,看完這些,說:“漏了一件。”
“那件事,我現在不想寫。我想,等你以後自己寫上去,成嗎?”張東笑著說。
陳淵曦猶豫了片刻,終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