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答應我。”
“我答應。”
“僱人到上海,監控王正娟和周楠楠的一切,如果她們要出國,務必阻止。另外,在她們的住處安裝你的攝像頭,我要隨時監控。”
“文溪,你。。。這是做什麼?”
“不要多問了,去吧。”
這年的清明節,雨下得很大。
林子偉的公墓前,仍有不少人在此祭奠,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挺拔,穿著一身神色西服,佩戴小白花。他將一朵廣玉蘭放至墓前,微微抬首:“我和文溪情同兄弟,叔叔您在天有靈,保佑文溪能得償所願,也保佑婉馨,能平安康健。他們。。。畢竟是姐弟。”隨後,他高高舉起半個吊墜,在雨中晃了晃。
不多時,一個穿著黑色兜帽的人接近他,沉聲說了兩個字:“弘顏,文溪。”
吊墜和一封信一起給了那個兜帽男子。
趙銘將的孤墳前,陳婉馨撐著傘,只穿了一件純白色棉質旗袍裝,戴著白色手套,她放了一束滿天星在這裡。不久,她要等的人,濛濛的雨中,身形漸漸靠近。
“作為你妻,我來祭拜父親,沒有錯吧。”陳婉馨說。
趙淵撣了撣身上的雨水,一臉靜默。
七年多以前,他在這裡親口說過,會娶陳婉馨為妻。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但是如果我爸爸知道你給我下藥迷暈我,想必,也會怕留這麼危險的妻子在身邊吧。陳婉馨,我幾乎沒有防備你。”趙淵說。
“我只是想給你生個孩子,繼承趙家的香火。從婚禮開始時,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都是趙家的女人了。趙淵,當著爸爸的面,你敢說,你做到了他的交代嗎?”陳婉馨問。
“婉馨,我有時候真地想能不能魂魄離開身體,到地底下去好生問一問,我爸爸為什麼給我這一條交代?”趙淵冷聲說。
“因為天下最愛你的女人,只有我。”陳婉馨說。
“但是天下最愛我的人,不是你。”趙淵說。
陳婉馨的傘跌落在地,任由清明的雨,紛紛落在她的髮絲上,乍暖還寒的天氣裡,這座孤墳上面的青青野草,生出無數霜冷的露珠,像極了她現在怎樣都流不出的淚。
田埂上突然又出現一個身影,遠遠看著,那是鄭凱。
鄭凱將陳婉馨的傘拾起,放在趙淵的手中。
“受文溪所託,來送個花。”鄭凱說著,放下一束白菊:“阿淵,節哀,不打擾你們了。”
默然離去。
“婉馨,你能做到最好的事,就是安靜,安靜地和文溪,和一切相處。”趙淵看著鄭凱的背影,說。
趙淵匆忙往小城趕去,他再也無法忍受呆在父親的墳前,自林文溪回來,他覺得沒有哪一刻,會向現在一樣想見到,想抱緊林文溪。
陳淵曦獨自站在小區的院子裡,一棵廣玉蘭,提早在這裡怒放盛開,滿樹的白色花朵,一如那些年滿街的報紙,滿世界的花圈。
今天是一個讓他無法釋懷的日子,卻傳來令他十分振奮的訊息。
張東的父母,已經被安全轉移至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