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話音剛落,季離人的腳尖便踩在了黃庭照的胸口上。只見季離人劍眉一挺,一臉冰霜地瞪著黃庭照,不發一語地一踩,便聽見“咔嚓”一聲。
這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而這樣的聲音,足足響了三次。
“夠了。”隨歌一揚手,“三腳還三腳,還算公道。”
地上的黃庭照痛得厲害,“唔唔”聲越來越大,身子還因為疼痛蜷縮了起來。可他全身又被那些布緊緊地纏著,蜷縮的幅度不大,簡直就是任人魚肉的狀態,一雙眼睛被逼得充滿了血絲,眼眶深紅,眼淚都要出來了。
季離人心裡的氣還沒發洩,眼神如鬼魅般兇狠,根本不想饒黃庭照的命,因此他半蹲下身子,運了五成的功力,對著他胸膛上方就是一掌。
這掌一出,黃庭照的命就沒了一半了,七魂可說丟了五魄,鮮血不能從嘴裡噴出,只能滲出到嘴上的布條上,涓涓流出。不過喝口茶的時間,黃庭照就昏了過去了。
季離人這才稍微舒了口氣,立起身來,朝站在一旁的小廝揚了揚手。
那小廝果然是要留在這服侍他們的,當下又躬了躬身,吹了聲口哨,外頭便立了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把地上的黃庭照抬了出去。
至於怎麼處理,已經不是隨歌和季離人的事兒了。
隨歌立在原地望著慢慢調整情緒的季離人,淡淡地評價道:“其實他命不該絕,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執行命令的人。”
可季離人並不認同,直截了當地說:“我不管他是誰,終歸是傷了你的人。”
而傷了她,他絕無法容忍。
隨歌默然,轉過身去,便看見房子中間的檀木桌上放著一封信,除了這信,桌面上並無他物了。
這信的封面空無一字,也不寫給誰,也不寫落款。
隨歌等季離人走了過來後,才開啟了信,看了兩眼後便遞給了季離人。
知她不太認識這裡的字,季離人也不說什麼,接過便輕聲低唸了出來:
“汝傷之重,吾堂有責,遂獻一人一物賠罪。
探子報,三城出現素素影,頤中,臨江,安平。
吾將往頤中,餘兩城,望徹查。
堂主令,可使。”
“臨江城?”隨歌眸色變深,“這麼巧?”
季離人讀後也覺得似乎有些太巧合了,但一想,又不覺有何問題,便沒放在心上。
倒是對白玉堂所說的“一物”有些感興趣。
舉目望去,這房裡也不過一張桌子四張椅子,除此以外,也無其他特殊的擺設,更不用說“一物”的身影了。
隨歌沉吟了一陣,才轉身面向一直立在門邊垂頭不語的小廝,問道:“你們堂主可有交代些什麼?”
小廝畢恭畢敬地回道:“堂主說,那一物務必等姑娘到了臨江城才送上。”
隨歌冷哼了一聲:“故弄玄虛。”
小廝的頭垂得更低了些,繼續道:“如果姑娘有何需要,吩咐小人便是。”
隨歌沉默地望著這小廝一會,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看了一陣後才同季離人耳語了一陣。
季離人聽了陣,神色一亮,諾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