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夠了,再說,要的麻煩了,那些奴才還不要得說些什麼呢。”
岑兒無法反駁這句話,因為確實卿儷宮的奴才太勢利,娘娘只是被皇上冷落了幾天,他們就敢給娘娘臉色看了。
“娘娘稍等,奴婢這就去。”
那麼簡單的清湯麵,岑兒去了大半個時辰才端回來。
莫然摸了一下碗,挺好,是熱的。
“娘娘,他們實在是……”岑兒又氣又委屈,不明白為什麼儷妃娘娘那麼高的品階,要看幾個奴才的臉色。
要她說,挑出一個人來,殺雞儆猴,狠狠地罰一頓,看還有誰敢對娘娘不敬。
可娘娘又搖頭又說“不可”。
“娘娘,您為什麼要忍氣吞聲?要說得寵,娘娘在宮裡現在也是至寵了,家世也不用說的,波弋國也是您的後盾,奴婢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
岑兒這麼的為自己打抱不平,她心裡是很感動的。
“岑兒,你覺得一個奴才什麼時候說話是最有底氣的?”她沒有回答岑兒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她一個問題。
“如果是奴婢的話,那當然是娘娘得寵的時……”她話還沒說完,自己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娘娘是說,那些奴才背後有人撐腰?”
在宮裡當奴才,也只有自己的主子才能給他底氣說話。
而那些奴才,之所以在卿儷宮名下還敢那麼張狂,必然的是他們所認的主子另有其人,他們是替主子做事。
“是誰會想那麼為難娘娘?”岑兒雖然明白了這一點,但還是不確定會是誰要這麼做,“她就不怕皇上會知道嗎?”
“她是料定了我不會說,不然,不會那麼明目張膽的就敢指使我宮裡的人。”
莫然這話把岑兒說的雲裡霧裡得了,“娘娘為什麼不……娘娘您……是不是知道是誰?”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說。”莫然用筷子挑了挑碗裡的面,發現下面偷偷的臥了兩個荷包蛋。
她用筷子輕輕挑破,發現這還是個溏心的蛋,這人倒是個有心的,知道她喜吃。
“那您為什麼要幫她瞞著?最後委屈的不還是您自己嗎?”岑兒見她還是悠然得吃麵,一點兒不著急的樣子,自己都替她急。
“不是幫她瞞,是一時不讓人知道而已,現在若是告發了她,頂多是換個奴才,宮澤坤也最多說她兩句,她還是會好好的在那個位置上。”莫然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
“娘娘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她既然敢惹了我,就不要怕有一天我會反擊回去。”莫然的面吃的很快,與岑兒得說話間,一碗麵就吃完了。
“岑兒,今兒這面是誰做的?不是掌勺的那位吧。”她擱下碗,問道。
說起這個岑兒就來氣,“那個掌廚太監
說什麼自己手拿不動鍋鏟了,只能看,不能做,讓他的徒弟小馬子做的。怎麼,娘娘不合口味嗎?”
“一碗清湯有什麼合不合的。那個小馬子,你下次去直接去找他,不必再去問那個掌廚的了。”
掌廚太監必然是警告過小馬子不要對自己恭敬的了,但今日他偷偷的放的這兩個雞蛋,就表明了他的態度。
日後,這是個可值得一用的人。
位卑言微,這不是問題,唯有這樣的人才最放心去用。
“奴婢知道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的也輕快,岑兒也時不時的不知道從哪裡給莫然照來些新奇的吃食,倒比小廚房做的好上許多。
一轉眼過去了整整一個月,天氣也入秋,日頭沒有那麼大,原本人人都浮躁的心情也都安寧下來。
只有一個人,她是越發的不安,終於在這一天,表明了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