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璨與身邊的鬼麵人已然將假山後二人的話聽得真真切切,雙雙神色複雜相視交流,一個的眼神在問:他要殺你報仇,怎麼辦?另一個的眼神在答:我也沒有辦法啊。
崇子漆走後,火子炘卻不離去,兀自獨坐石凳,轉頭望向假山另一側,長嘆一聲,說道:“快出來吧,鬼鬼祟祟又是要做什麼?”
星璨和冰凝皆是一驚,還當自己已被火子炘察覺,不過他倆光明正大坐在圓石上,並沒鬼鬼祟祟啊。正躊躇間,忽見不遠處灌木叢中轉出一人,走向假山背面,從那髮帶顏色可以看出,正是崇子塢。
崇子塢走了過去,說道:“我出來了。”
火子炘嗔道:“你跟蹤我們?也都聽見了?是與不是?”
崇子塢站在火子炘對面一丈開外,點了點頭,眸光閃爍不定,滿是愛憐之色。
二人相對無語良久,火子炘開口道:“那你有什麼事呢?”
崇子塢微微垂目,低低地道:“沒有。”隨後慢慢轉身,緩緩走開。
火子炘望著崇子塢漸漸遠離的背影,叫道:“你就不能像子漆一樣,有什麼說什麼嗎?”
“我不說,你就不知道嗎?”
崇子塢話音剛落,不遠處花叢中傳來低低吼聲,接著,一隻大黑熊走了出來。
“冥淵,你怎麼出來了?”崇子塢忙向冥淵走去。
原來,崇子漆回到房中,見崇子塢不在,心知他必是去後園找火子炘了,心中氣不過,既不想他二人在花前月下單獨相處,又顧念面子,不想自己親自阻卻,遂就差遣冥淵過來打一打岔。
火子炘也走近冥淵,眼見崇子塢親暱地愛撫黑熊,一時觸動心緒,又想起紅旗,不自禁又是悲傷一嘆。
崇子塢聽見火子炘嘆氣,知她心事,自己也很是心疼她,轉過頭柔聲道:“子炘,莫要再傷心了,等這次獸王大會結束,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陪你一起離開魔獸宮,讓子漆留在這照顧冥淵,何如?”
火子炘眼睛一熱,將將就要掉下淚來,崇子塢此話情真意切,本是令人感動,可惜,火子炘內心並不想離開這裡,亦不想離開崇子漆,遂微微嗔道:“你就總是這樣躲來躲去,子漆都還知道要為我報仇,你卻一句離開就完事了?”
“報什麼仇?魔獸之間打架出事,那都是主人疏忽所致,幽祭和小石有錯,你就沒半點兒錯嗎?子炘,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沒了紅旗,可你還有我啊。”
“崇子塢......你又幫著外人說話......你又氣我!”火子炘悲怒交織,咬牙切齒。
冰凝聽到這裡,情緒起伏,心道:這又是怎的了?明明不是幽祭殺的那鴕鳥,卻還要惹得她這般怨恨,真是冤得離譜!
她心中煩悶,起身欲往假山後與那火子炘理論,剛一站起,便被身邊星璨一拉衣袖,“你做什麼去?”
“去跟她說清楚!叫她也去和那個糊塗蛋崇子漆講明白!”
“她不會相信你的。”
“信不信隨她。”
......
二人說話聲漸大,魔獸低吼之音漸近,星璨和冰凝回頭一看,火子炘、崇子塢、還有暗黑冥淵,都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