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行動,翹首以盼的張昶、尚鐸羅、尚摩鄢等人紛紛吹哨。
很快,八千多人的隊伍開始向著山丹進發,而尚婢婢也策馬返回了鄯州城。
對於他而言,如何穩定好鄯州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河西的糧食只是一點,其它的還需要他自己親力親為來解決。
時間流逝,走三斜道返回山丹的劉繼隆並不需要擔心敵襲,因為這條道只能從甘州、鄯州這兩個方向走來,恰好這兩個方向現在都算是自己人。
這一路走過,除了柴火問題難到了劉繼隆,一路上便沒有什麼問題能難到他。
來時的煤炭已經消耗差不多了,穀道內卻沒有什麼樹木。
為此,劉繼隆只能帶著兵卒吃了兩天干糧,而百姓只能吃點溫水泡熱的粟米飯。
即便是半生不熟的米飯,他們也吃的十分開心,這讓劉繼隆不由感慨百姓的要求實在太低了。
一晃十餘日過去,隨著時間來到四月二十七,劉繼隆也率領隊伍走出了三斜道,來到了祁連城就食。
祁連城內有劉繼隆令酒居延儲備的上萬斤煤炭,因此連續趕路後的隊伍總算吃上了一頓熱飯。
在張昶招呼隊伍紮營的同時,劉繼隆則是找來了酒居延。
二人在城門樓內坐著,酒居延顯得有些拘束。
劉繼隆看著他緩緩開口道:“眼下鄯州方向最少在一年之內不會倒戈,這祁連城的位置也就暫時沒有那麼重要了。”
“你現在升任校尉,我想讓耿明來交換你,讓你返回山丹,你是怎麼想的?”
“末將全聽果毅安排。”酒居延頷首沉聲,劉繼隆瞥了一眼他,良久之後才頷首道:“那就這麼辦吧。”
說罷,他起身準備向外走去,不過在走到門口時他才又開口詢問道:
“對了,我記得你說你家是沙州敦煌的,你應該出自張氏的家丁吧?”
眼見劉繼隆詢問,酒居延臉上閃過糾結,最後卻還是點頭承認道:“末將家中三代都是張氏家丁。”
“那就好。”劉繼隆笑了笑,沒說什麼離開了。
當初張淮深調酒居延、陳靖崇給他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兩人有可能是負責監督自己的。
只是時間長了,加上當初自己確實沒有那麼多心思,因此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如今隨著他官職升高,所要做的事情也開始漸漸敏感起來。
當然,他並不會防範酒居延,相反他會把酒居延他們帶在身邊。
只有讓張淮深、張議潮他們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們才能對自己放心。
對此,劉繼隆也不因為他們在自己身邊放眼線而難受,畢竟亂世就是這樣,更別提河西這種人心浮動的地方了。
誰也不敢保證誰能對誰死心塌地,該有的眼線還是要有的。
他之所以要與酒居延開誠佈公,為的不是趕他走,而是讓他產生愧疚。
這份愧疚,遲早有一天能用得到……
“唏律律!!”
翌日,劉繼隆繼續率領隊伍向著山丹進發。
三日後,隨著山丹城在遠處冒頭,此行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李儀中、崔恕、陳靖崇等人早就帶人在南門擺好了陣仗。
二十多名直白帶著識得一些字的兵卒開始接管這五千餘口百姓,同時為他們登籍造冊。
至於農具、耕牛和新衣的發放,則是需要等到明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