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馬步兵驅趕著挽馬群北上,而藺茹真將及張璘卻依舊在追擊著蠻兵。
一刻鐘後,倖存的七百多名馬步兵翻身上馬,騎著挽馬向北追擊。
藺茹真將及張璘所部兩千精騎卻依舊在抵近面突,直到陣內的蠻兵更換弓弩,在外圍蠻兵保護下開始反擊,二人才率部撤到百步之外。
饒是如此,兩條腿且作戰半響的蠻兵卻還是不可不免的慢了下來。
他們向北走出三里,便被梁纘所率七百步卒追上。
此時的他們早已精疲力盡,而嶺南軍卻依舊遊刃有餘。
陣內的蠻兵不免絕望,而梁纘所率步卒也作勢向北邊趕去。
由於地勢寬闊,蠻兵根本無法阻擋。
段榜成見狀,深知北路被斷絕就是死路一條,當即咬牙吹響木哨。
“嗶嗶——”
眨眼間,他與其身旁十餘名精騎衝出蠻兵陣中,在蠻兵絕望的目光下將他們捨棄,頭也不回的向北突圍。
“我去追!!”
張璘拔高聲音,十分激動。
不等藺茹真將有所行動,他立即率領數百精騎追了上去,而梁纘也下馬率步卒列陣。
“投降不殺!”
藺茹真將分兵,以騎兵包圍蠻兵三個方向。
蠻兵的陣腳徹底被定死,但凡有所移動,便要遭遇嶺南軍的四面夾擊。
眼見主將將其拋棄,陣中蠻兵紛紛放下了軍械,藺茹真將也擺手下令受降。
“駕!駕!”
與此同時,突圍後的段榜成直接捨棄了矩州,往北邊的播州逃去。
張璘對其窮追不捨,很快便追出十餘里。
雙方馬力不足,便且追且停的向北而去。
“張璘呢?”
大軍及民夫渡過烏蠻水後,高駢便安排王重任帶領他們前往清州城,而他則是策馬向北,質問梁纘等人。
“蠻軍將領向北突圍,張郎率數百精騎追去了!”
“……”高駢眉頭緊皺,心頭暗罵張璘這麼多年還是如此魯莽。
“藺茹真將,你率精騎向北追去,若是遇到段宗榜兵馬,立即與張璘返回清州。”
“只要拿下清州,段宗榜就不得不轉道向黔水北撤往唐興,我軍也能從容收復黔領諸地。”
“末將領命!”藺茹真將不敢耽誤,當即率領精騎朝北方追去。
“收攏傷兵,撤往清州!”
高駢收回目光,吩咐起梁纘。
梁纘聞言指著遠處的那千餘降卒:“節帥,這俘虜的降卒……”
高駢聞言眯了眯眼睛,冷聲道:“我軍大破段宗榜三萬蠻軍,甲首三千,俘蠻近萬!”
“這……”梁纘明白了,自家節帥並不準備留下降卒。
可是前者甲首三千還好說,但後者呢?他去哪裡俘虜一萬蠻人?
“節帥,這蠻人……”
梁纘臉色不太好看,高駢卻抬了抬下巴:“矩州、莊州、清州等縣地界那麼多蠻卒,不都是我們的降卒嗎?”
梁纘眼前一亮,當即作揖:“末將明瞭,謝節帥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