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漢奴們都七嘴八舌的解釋起了自己的來歷,同時將情況稟告給塘騎。
見狀,塘騎夥長吩咐一名塘騎回去稟告大軍,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塘騎監督這群漢奴。
雖說都是同族,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昔年吐蕃攻陷河西時,也沒少有漢奸策應。
為了避免這是番賊的誘敵之策,還是得回稟大軍,由折衝判斷才行。
“駕!駕……”
塘騎策馬返回大軍陣中,不多時便來到了劉繼隆身前。
“折衝,前面有六七百名逃出來的百姓,他們說各部都驅趕牧群向姑臧撤去了。”
塘騎畢恭畢敬行禮,而身負甲冑的劉繼隆還沒開口,此次隨軍出征的張昶便開口道:
“折衝,看樣子白亭海的那群嗢末人失約了。”
“按照之前談好的,他們應該已經入寇了才對。”
張昶有些生氣,嗢末人的失約,代表他們先前制定的計劃被打亂。
“不用著急。”
劉繼隆十分冷靜:“我說過,戰爭開打,佈置便先亂了一半。”
“我本來就不指望嗢末人能牽制多少番賊,他們現在一定在某處草場,等著我們和番賊交戰的訊息。”
“等我們和番賊交戰,他們便會毫不遲疑的入寇昌松。”
聞言,隨軍而來的李驥皺眉道:“可如果是這樣,那昌松的番賊便會先對我們動兵。”
“無礙!”劉繼隆不能慌亂,所以不論局勢如何,他都得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抬頭看向天色,心裡掐算起了時間。
見他不為所動,尚鐸羅、張昶、李驥、馬成等人紛紛露出了著急的神色。
至於酒居延、陳靖崇和鄭處則是在隨張淮深,走南邊的焉支山道進攻番和。
劉繼隆提前三天出兵,為的就是吸引除昌松以外的番兵。
原本昌松的番兵是留給嗢末人牽制的,現在嗢末人失約,也就代表他需要牽制的兵力更多了。
此時他的大腦如高速運轉的計算機,不斷計算各種作戰方式和戰術執行,就連呼吸都沉重了許多。
隨著一盞茶過去,劉繼隆這才開口道:“把這群漢奴編為後軍。”
“折衝!”張昶等人瞪大眼睛:“他們之中說不定有番賊的探子。”
“有就更好!”劉繼隆沉聲道:“按我的軍令辦,另外你們幾人各率一團精騎,抓些舌頭回來!”
“是……”
見劉繼隆吩咐,眾人便沒有爭論,四人各自領著二百精騎開始向四周搜尋,而劉繼隆則是紮營原地。
此次他率甘州八百精騎及鄯州一千精騎東略,雖說兵強馬壯,可卻依舊比不得涼州番賊。
如何對付涼州番賊,他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但具體能否實施,還得看看涼州番賊的反應如何。
從正午到黃昏,尚鐸羅他們一直沒有回來,而營地內的山丹精騎卻已經吃起了胡餅。
他們所帶軍糧只夠吃半個月,如今在路上便已經吃了三天的軍糧,只剩十二天所用。
他們提前兩天出兵,加上行軍速度比張淮深快,因此張淮深所率兵馬,按照約定將會在三天後率軍出焉支山幷包圍番和。
劉繼隆要做的,就是在兩天時間內,將番賊儘可能吸引到自己這邊。
一時間,他肩頭壓力變得沉重不少,而南邊也漸漸有騎兵開始返回。
他們的突進速度太快,姑臧外圍的塘騎根本沒有時間反應,直到他們突進到姑臧以北五十里外,烽火臺才將訊息傳遞出去。
正因如此,一些速度不快的部落自然被他們所搜捕,裹挾著北上。
尚鐸羅他們四個團,八百名精騎最後裹挾著兩個規模不大的部落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