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淮滿臉色難看,但還是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見狀,酒居延也對面前傳信的校尉詢問道:“昌松胡虜,兵馬數量與此前探查的可否一致?”
“回刺史,兵馬在兩萬左右,此外昌松還往廣武派兵求援了。”
校尉作揖回應,酒居延眉頭微皺,而張淮滿也冷哼道:
“李儀中手上有六百精騎,一千四百甲兵,可他幾次不聽調遣,此次也不會應援。”
“他既不投靠使君,也不投靠劉繼隆,他在想什麼?”
張淮滿說出了酒居延的疑惑,那就是李儀中眼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捉摸不清,張淮滿同樣,但他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李儀中肯定不會響應昌松的求援,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當酒居延與張淮滿等待張淮深回援的時候,昌松的精騎也疾馳越過了洪池嶺、烏逆水,一路沿著烏逆水南下蘭州廣武縣。
此時的廣武縣在李儀中的經營下風生水起,近萬軍民屯墾城外十萬畝耕地,所有錢糧產出都收歸州庫,僅撥發軍餉和百姓足食的糧食。
雖說這樣做導致了廣武軍訓練不足,戰鬥力下降,可廣武縣的軍民卻能自給自足了。
正因如此,李儀中才會不聽涼州調遣。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原因。
“求援?”
廣武縣衙內,身穿常服的李儀中聞言看向稟告此事的熱巴堅。
“對,城北十里外的哨騎將其發現的,這是他帶來的求援信。”
熱巴堅說著蹩腳的官話,將求援信遞給了李儀中。
李儀中接過掃視,隨後才道:“好生安置他。”
“使君,那求援的事情……”
熱巴堅試探詢問,李儀中卻皺眉道:“援兵還是得派的,不然張淮深必然憑此為藉口。”
“這樣吧,你率四百精騎去涼州,若是昌松的嗢末人退兵,你就擺出疾馳的姿態前往昌松。”
“若是嗢末人繼續圍城,那你就等待機會。”
“事情結束後,記得向張淮深索要糧草。”
“今年隴西的降雪不如去年多,估計明年收成也不會如今年這般豐收,趁機要些糧食也好。”
“是!”熱巴堅作揖應下,但他又看向李儀中說道:
“我們出兵,若是被會州的索刺史知道了,那……”
“哼!”李儀中冷哼道:“管他作甚,收了他些人口糧食,便想要使喚我了?”
“那您為何幾次不聽涼州宣調?”熱巴堅不解,李儀中則是解釋道:
“涼州那邊水渾,不摻和就是最好的。”
“若是張淮深讓我去接收五泉,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倒不如就這樣僵持著,等劉繼隆主動派人來找我。”
身處張淮深、索勳、劉繼隆三方勢力中間,李儀中清楚自己有待價而沽的資格。
他秉持的立場就是接受索勳拉攏但不辦事,同時和張淮深保持臣屬關係,最後等著劉繼隆招撫他。
畢竟三人之中,張淮深麻煩最多,而索勳背景最硬,劉繼隆則是實力最強,如日中天。
“使君,您已經快三年沒和劉節帥聯絡了,那劉節帥真的會來招撫我們?”
熱巴堅持懷疑態度,而李儀中卻輕嗤道:“我已經探得訊息,劉繼隆恐怕很快要對鄯廓用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