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千精騎甲兵左右的,則是人數近兩萬的嗢末輕騎。
杜噶支的大纛在黃昏下招展,而昌松城下是被派出招降的幾名輕騎。
哲多悉別站在昌松北城樓前,扶著女牆俯視嗢末大軍,臉色不變。
在他左右,兩名漢人別將緊盯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麼不對的舉動。
在他們的注視下,杜噶支從腰間的弓囊中取出弓箭,對外張弓搭箭。
瞬息之間,兩隻箭矢飛射而出,分別命中城外叫囂的兩名嗢末輕騎馬匹。
馬匹中箭受驚,將兩名輕騎掀翻在地,而哲多悉別也笑著叫嚷道:
“我已經投降過一次,這次不會再投降了!”
“滾回去告訴杜噶支,想要昌松,就自己來取!”
話音落下,他收起弓箭,轉身看向那兩名別將:“求援的輕騎看來是突圍成功了。”
眼見哲多悉別沒想過投降,兩人對他的態度也立馬改觀,先後作揖道:
“姑臧沒有太多兵馬,而蘭州的李儀中已經好幾次不聽宣調,我們真的還有援兵嗎?”
聞言,哲多悉別朗聲笑道:“我一個吐蕃人都能堅信有援兵,你們反倒不相信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讓四周的漢兵尷尬,但原本低沉計程車氣也因為他這句話而慢慢抬升。
連哲多悉別這個吐蕃人都相信會有援兵,他們身為漢家兒郎,又怎麼能不信任自己的同袍呢?
在他們重拾信心的同時,城外的嗢末輕騎也連忙逃回了陣中。
杜噶支及長大的杜論悉伽看著他們退回,當下也知道了哲多悉別不願投降的選擇。
杜論悉伽看向杜噶支:“阿耶,我們真的要攻打昌松?”
“不!”杜噶支搖頭道:“我們好不容易才練出三千甲兵精騎,怎麼能用在攻城上?”
“更何況張淮深善戰,稱勒他們根本就拿不下甘州。”
“等張淮深擊退稱勒他們,回過頭來便是要為昌鬆解圍,我們即便拿下昌松,也守不住。”
“既然如此,還不如把他們藏在南邊山谷中的牧群給找到並掠走,用於交換鐵器。”
“想要拿下涼州,必須等涼州的唐軍自己內亂才有機會!”
自從上次被劉繼隆耍了一遍後,杜噶支也認清了嗢末杜部沒有拿下涼州的實力。
眼下他們要做的,是韜光養晦,等待涼州唐軍內亂。
說罷,杜噶支調轉馬頭,開始沉穩下令。
他以精騎包圍昌松四門,派兩萬輕騎搜尋昌松城外的牧群。
哲多悉別見他這般安排,便知道南邊諸多山谷的牧群是保不住了,臉色不由難看。
可是昌松城內僅兩千甲兵,是萬萬不可能出城野戰的。
眼下涼州的精騎都被張淮深帶去馳援甘州了,哪怕張淮深速度夠快,也需要八九日才能抵達昌松。
想到這裡,哲多悉別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守住城池,等待援兵。
與此同時,酒居延已然集結了番和、嘉麟、姑臧的兵馬,共精騎八百,步卒四千人。
“酒刺史,嗢末叛賊果然去了昌松,昌松的輕騎已經突圍將軍情送來了!”
姑臧城衙門內,一名校尉將軍情彙報給了酒居延,酒居延則是看向張淮滿:
“六日前北邊塘騎回稟嗢末南下時,我便派輕騎前往甘州通知使君了。”
“算算時間,使君應該在返回的路上。”
“以你我能力,不足以帶兵解昌松之圍,唯有等使君抵達,方能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