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知道就好!”貂蟬白了一眼,雖是十分正常的眼神,可卻看得呂布一陣心思動搖,竟然心裡宛若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般。
“貂蟬!!”
呂布頓時喘著粗氣上去,卻被一把推開,“將軍!不可如此。”
貂蟬連忙放下了斗笠,馬上又後退了半步,低聲道:“將軍不可因此而廢公事。”
“須得將公臺先生請回來,求得原諒,再定下了軍中將士之心,由此振作起來,貂蟬才能再與將軍親近。”
呂布頓時一愣,我這,我……我褲子都想脫了這搞屁啊!
“貂蟬……那我。”
“將軍,不可在此鬱郁無事,必須要理軍理政,方可喚回人心,如此即便兵敗依舊還有聲名在世!”
“貂蟬,你也覺得我會兵敗……”呂布頓時神情低落,心裡的自信已經完全沒了。
“唉,不是。”
貂蟬又嘆了口氣,這話又是根本不知該怎麼說……
妾身哪裡是這個意思,將軍當真是……唉,不知怎麼變成這樣了。
當年的確是自信非凡,雄姿英發。
氣概宛若英雄之勢。
此時卻已經宛若行將就木之老者。
……
晚上。
陳宮一直在府苑之內等待,魏續等將軍還在門口規勸,堵住了他的去路。
始終不肯讓他離去。
陳宮無論說什麼,門外就是不肯開門,甚至用兵刃將長兵穿住了門環,卡住了大門。
“你們即便是將我軟禁於此,也無濟於事,在下才疏學淺,所獻計策君侯也不會聽。”
“我已經是無用之人了!還將我軟禁在這幹甚!”
“放我走吧!”
陳宮在門內當即暴跳如雷,甚至還有些羞怒,漲紅了脖子,神情顯得落寞。
“軍師!不能走呀!”
“君候只是一時腦熱,方才會說出那等話,他本意並不是如此,軍師不可這般離他而去!再等等,君候說不定很快就會來道歉了。”
“是啊!軍師就留一下吧。”郝萌在逐漸擴大的門縫內,對陳宮滿臉賠笑,抱拳行禮,言語之中滿是恭敬,不敢有半點不敬之語,生怕一句話不對勁得罪了陳宮,讓他更加堅定的離開。
但是這句話,反而讓陳宮更是心中憤懣,“言不聽計不從!我還留在此地作甚!?伱們勸我留下,不若讓我歸隱山林!我也好苟全了這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尚且未曾勸諸君留下赴死,為何你們要害我!”
陳宮心裡已經宛若明鏡一樣,現在呂布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了,他再留下也只能是徒增煩擾。
宛若當初霸王與范增,雖為亞父,可不聽人言,哪怕滿腹經綸又能如何,卻念不出一句妙語來。
廣陵絕不是久留之地,靠著河中的魚蝦度過糧荒自然不可長久,還是要有農田耕種。
而廣陵內,土地本可養得極為肥沃,有不知多大面積的沃土,但是卻無百姓人心所依,竟然令治下的百姓傳出了“寧死不為呂布而耕”的話,是以,數年之內必不可能得良田耕種,明年軍中也不會有餘糧。
能得萬餘石糧食飽腹安存,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