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說,我會將你變成一快石頭,風乾在這裡。到那時,你就是想說也說不出口嘍。”他悠然自得的捋著鬍子。
我連忙說道:“是因為緣分。是緣分將我帶到了這裡。”
“哦?”對我的回答他頗感意外:“你倒是給我說說緣分為什麼帶你來?”
“是......是......”我苦惱於無法回答,頓時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玉青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看到她被那本書提在半空,最後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多時,她的兩隻紅紅的耳朵都腫了起來,像個兔子。
“前輩,小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吧。”玉青跪在地上只顧著求饒。
大師傅對玉青說道:“我這個百寶殿避世千年,很少有人知曉的原因就是知道者只有一下場,我看你是個聰明的小姑娘,話說到這裡,你應該知道闖入我禁地的下場是什麼嘍。”大師傅意會頗深的笑笑:“那麼,我現在問你......她為什麼帶你來這裡?”
“她?”玉青驚訝的指著我。
“不是她帶你來的這裡嗎?”大師傅緊接道:“你可是無辜的。”
我緊緊的抱著信鴿,心跳狂亂,我看著玉青,一句解釋的話語也說不出,因為我知道我和玉青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受重罰,而且處罰會比想象重。現在大師傅誤已認為我是罪魁禍首,只有玉青說出實情,我才能免受處罰,而她就會深陷囹圄。
“不說,你們兩個都要留在這裡。”大師傅厲聲道。
玉青連忙說道:“是因為她的鴿子受了傷,我......我才跟她來這裡找書看,是為了治療鴿子身上的傷口。”
看著緊張的全身顫抖的玉青,我屏住呼吸,整顆心都沉下去。我應該可以平復心情,原諒她對我的誣陷吧,畢竟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應該承擔責任。可是我的心為何還在沉、就像沉落在深谷的大雁。
大師傅轉過頭來問我:“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在看到玉青那雙緊張而又渴望自由的眼睛時,好多憋在胸口的話都說不出口,還有那股要洗脫清白的衝動也漸漸消失了。
“那麼你就留下吧。”大師傅指著我道。
玉青一聽,連忙幫我求情道:“大師傅,我們一心向善,是為了救鴿子才來這裡的,您老人家寬宏大量,饒了我們吧。”
大師傅瞪著玉青:“你可以走了。”他一揮袖子,玉青就剎那間不見了。心想他一定是送玉青回去了,而我要留在這裡接受處罰。
“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大師傅繼續盯著我。
不知為何,我心中生出死到臨頭的悲壯:“我想說私闖你的書房是我們不對,但我救這隻鴿子的善念並沒有錯。”
“原來是個小倔頭。”大師傅饒有興致道:“如果這全天下只有我這個書房裡的知識能救這隻鴿子,在知道我會處罰你的情況下,你還會來嗎?”
“我想我會。”我沒有畏懼他那雙長相出奇的眼睛,因為我非常坦誠。
“就是你所謂的緣分?”他反問道。
我咋舌,所有的豪壯之氣都消失殆盡,我一開始動用小聰明力保自己和玉青,現在我陰錯陽差的成了這件事的主謀,頓覺尷尬無比,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臨時發揮出為自己開脫的什麼言辭。
“真是好一個不怕生死的緣分啊。”大師傅仰天嘆了口氣,隨後對我義正言辭道:“我詛咒你懷裡的鴿子兩日之內無解毒之法必死無疑。我囚你於我這百寶殿給它尋找解毒之法。”
好一個嘴利的大師傅,語氣是既狠毒又決然,完全沒有書房管事的大度,我立刻說道:“大師傅,這隻鴿子是皮外傷,沒有中毒啊。”
一道紫光突然從大師傅指尖迸射而出,射向我懷中的鴿子,我發現鴿子被紫光籠罩其中,它用一雙無辜的看著我,眼神異常痛苦哀憐。
“大師傅,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大惑不解道。
大師傅洋洋灑灑道:“你不是說鴿子只是皮外傷嗎?現在這隻鴿子已經中了我的毒,我就是要看你這個小倔頭怎麼解。”說罷他揮起了大衣袖,天空隨之而來一陣陰風,我被掀翻在地,當那陣風消失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空曠而又散發著藍光的地方,這藍色來自房頂,可是房頂似乎很高,看不到盡頭。這四周是一排排高聳入雲的書架,架子上放滿了比桌子還要大的書。我驚歎不已,站在這杳無人跡的地方,感受著書卷散發出的清香,心中的恐懼漸漸被驅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