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粗男同學還責怪他,要不是他違反遊戲規則,被偷點錢就報告班主任,小偷同學也不會被退學,以至只得混跡社會,最後變成刑事罪犯。
老麥當時聽到這話,真是無言以對,後來他大學畢業分配參加工作一年之後,剛抽調到市經委上班那天,在單位大樓外牆上,看到一則法院佈告。
法院佈告上面,赫然列著那位小偷同學被重判死刑,立即執行,那一年是一九八三年全國政法“嚴打年”,很多已被判刑坐牢的罪犯又拉出來重判一回,還是改判死刑居多,以此震懾日益猖獗的各類刑事犯罪分子。
那小偷同學雖然早已下十八重地獄,老麥對他的痛恨絲毫不減,再聯想起數次上街被小偷掏腰包的經歷,對社會上那些小偷小摸的行為更是無比憎恨。
老麥在大本筆記本一頁紙的正反雙面,都寫得滿滿的,最後撕下來,交給立定站在一旁的阿光,冷冷地吩咐道:
“照我上面寫的去搞掂他們,你嘛我平生最恨偷摸扒竊,寧可去殺人放火,也不去做這種卑劣的小偷,自古以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才是文明社會。”
然後,看阿光貌似不怎麼明白自己積年的恨意,便引用具體事例解釋道:“前不久,我和我的乾兒子都被偷過摩托車,很是艱難才找得回來一輛,有一輛還在找,對這些可惡的偷車賊人,我是非常痛恨的,特麼全殺了都不過份。”
阿光於是終於明白七祖的意思,躬身雙手接過那一頁紙,轉身前去找相關人等安排佈置。
再過幾天,本市所有城區轄地以及本地所屬各個縣份的大街小巷,無論何處何地,大大小小的摩托盜車團伙全部遭到滅頂之災,包括偷汽車和偷腳踏車的團伙,也被殃及池魚無妄遭難。
一個個大賊小偷傷的傷、躲的躲、逃的逃,彷彿倏忽之間全然沒了蹤影,只留下各種桌子上、地板上和木墩上的一隻只發黑的血手印。
受阿光的囑託和安排,那些金石宗行走俗世的本地外門弟子找來十多個當地黑幫,全部參與這次屬地打偷大行動,連日來,每個白天和黑夜,木棒、板磚打手板的暴烈響聲、被虐打者的慘叫聲和打人者警告呵斥聲不絕於耳。
由於有隱世的武林高手參與其中,暗示背後有大人物主持這次大規模的行動,各個黑幫大佬不得不狠下死力,派出所有小弟,一時間滿街都是混混,到處翻找那些上黑名單的偷車黨人,還包括他們自己掌握行蹤的一個個小偷小摸幫派,也一起橫掃過去。
反正除了一輛踏板車,其餘收穫歸己,蚊子再小也是肉,再說不值錢的東西小偷能看上嗎?自然是人贓俱獲,雙雙豐收,而且繳獲歸己,俱各皆大歡喜不提。
最終那輛踏板摩托還是真的找得回來,也如老麥所料,只剩下車架和發動機缸體等外部大件是原裝貨,不過最後交回他手裡的踏板車,無疑更是裝整一新。
老麥自從下達圍剿偷車賊指令給阿光去安排執行,就不再想這件事,對於方外宗門統御的金石產業集團來說,這是一樁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眼下主持金石宗日常事務的實職副宗主老麥,其實已經可以算是常務,他只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不得不挑起木青子撂下的這副擔子。
與只把產業當修煉資源的木青子老道相比,老麥出身政府經濟管理部門,大學修的是財經專業,看待經濟產業這一塊自然有自己的觀感想法。
在一干外門屬下驅策黑幫圍剿偷車黨的戰役,緊鑼密鼓正在進行當中的時候,他花上幾天工夫,去了解金石集團的產業機構和經營導向,還把駐本市總部的常務副總裁五師侄許仲先喚來,不懂的情況順便問個清楚。
偏土屬性的許仲先也樂得來別墅山莊老麥這裡,有什麼修煉上的問題也可以隨時請益。
老麥白天上班,晚上修煉和思考金石宗及其附屬產業將來的路該怎麼走,他現在才開始熟悉這一產業集團的事務,還沒有構思出將來發展上的便捷路徑。
木青子老道自從把那個古舊詭異的怪木樹頭盆景在世博會上弄回來後,一直躲在五象道觀裡潛修,等閒不輕易出來,因為他早就吩咐過,於是宗門大小事務,凡需請示決策的都歸攏到老麥這裡執行。
老麥做慣政府部門中層和管理層領導,組織管理能力上都是習慣成自然的,接過手之後,便知道該怎麼做。
他把自己在城區政府分管部門那一塊的實際經驗應用過來,按照常例,常務副總裁許仲先坐鎮本地,總裁方仲華坐鎮廣深,還有兩名外門弟子副總裁分管國內和國外資源收集事務,各司其責,有事說事,沒事他本人自己樂得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