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呂寧被罰?”一聲疑問不算驚訝,要不是冉柳離得近些怕只會以為不過一句陳述罷了。卻說南宮餘恨一大早就得了魯流凌的傳訊,本以為是自家二弟的回報。雖然也有南宮玉霖的佈局解決困境的敘述,南宮餘恨也看的頗為欣慰。誰承想最後竟還有旁的事,紀桓等人不在,南宮羽兒也未歸。雖有一個雀舞,但也不是時時都在身側的。故而能接話頭的只有在一旁奉茶的冉柳了:“能得家主如此驚奇,呂寧一定深感榮幸。”南宮餘恨沒回答,繼續閱讀隨後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師伯沒說實話。”冉柳也說道:“前天夜裡岑前輩是走的急些。”南宮餘恨點頭把信紙摺好放於桌上說道:“本以為是回去幫幫玉霖,不曾想是早有謀劃。”
依冉柳的輩分地位問一句無可厚非,但有心交接便是要徹底不管了。故而只問了一句:“不知巧心如何?”南宮餘恨知她心思便直接說道:“前幾日的回報你也知曉,巧心做的不錯。與流凌配合的甚是默契。”又調笑著對冉柳說道:“可不亞於你與魯叔。”冉柳輕笑說道:“家主是說他們成了半個師徒?恐怕我那好徒兒要傷透心了。”南宮餘恨一說即明頗有興趣的問道:“巧心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竟也是紅鸞星動了?”冉柳滿不在意的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就不過一絲好感罷了,更何況是根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木頭腦袋。”南宮餘恨一挑眉頭:“流凌在柳姐心裡原來就是如此啊。”冉柳嘆了口氣說道:“說起來巧心受過他好幾回恩惠,可這個木頭腦袋全然不知啊。”
南宮餘恨仔細回想說道:“柳姐說的是流凌替巧心解圍的那幾次?”冉柳無奈點頭:“說起來也是我的不是,這丫頭有心藏拙,咱們看得出來有心栽培。底下人卻因此心生妒忌處處為難。我當時一來不便插手二來也是不得空閒。便委託當時尚且年幼還不曾管理事務的流凌幫著照看。那曾想這丫頭年紀是小可記性不差,心眼也實總想著報答一二。”南宮餘恨回想著前幾日的回報,說道:“可不覺得巧心對流凌有什麼特別,這麼多年流凌都把她忘得差不多了。也沒見她怎麼表示,柳姐你從何處得知她有此心?”冉柳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道:“從前我也以為她不過只是想報恩而已,不過前幾日突然給我傳信說對流凌有意望我成全。”說罷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孩子,藏的還挺深。”
不忍打擾冉柳的欣慰模樣,但這話頭越發讓南宮餘恨感覺不對,不光是因為魯流凌在幾日前的信中有讓他成全得意思。他更擔心的是魯管家的傳信,南宮餘恨試探問道:“不知傳信過來是柳姐委託雀舞照料巧心之前還是之後?”“好像……是之後。”冉柳不疑有他雖說能感覺出這問題話裡有話,但此時心裡一塊擔憂許久的大石落下,也就不那般在意其他了。畢竟巧心的心性著實讓她擔憂,這丫頭心思重總歸該有個會心疼體恤人的。魯流凌打小是她看大的,為人也讓人放心。剛看到信時還擔心那個石頭腦子會對錦慧念念不忘,沒想到巧心又說是兩廂情願,連魯管家都同意了。冉柳自是高興,若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她真想立刻辦喜事。可如今巧心不知真相,還有為喪期談及兒女私情的請罪之意,冉柳也只能壓抑心中歡喜囑咐她正事為先。
今天提起話頭也是有請示南宮餘恨的意思,故而接著說道:“卻不想那根木頭如今開了竅。家主你說這是不是美事一樁?”本以為南宮餘恨會驚奇魯流凌也會開竅,但卻不想此時頗為平靜。話雖不多足夠南宮餘恨理出個大概了,結合著魯管家傳信過來的隻言片語。全然確定是因著魯管家愛子心切病急亂投醫,結果這人沒像他以為的因為反抗他這個父親而把精力放在他身上,藉此機會讓他莫要與錦慧解除,時間長了恨不恨他這個父親他不在乎,左右是沒有一開始的悸動了。本就是年少意氣加之錦慧了無此心,本是個完美計劃,卻不想魯流凌可以說是愚孝竟這般同意了。巧心本就有意報恩,以身相許也無不妥。想明白後南宮餘恨更是頭疼,這一團亂麻理清楚了反而麻煩,這事處理不好這幾人以後怕是都要尷尬。
南宮餘恨恍然想起魯管家傳信時自己覺察出不妥,但還沒有想明白就因為其他的回報而轉移了視線。再者且不說這是人家家事本就不好摻和,再者魯管家已是先斬後奏本就沒得轉圜了。卻不想這一個不注意惹出了這麼多事情,見南宮餘恨苦惱模樣,冉柳以為他是對這樁婚事不滿。故而問道:“家主這般,可是有什麼問題?”有問題,但也是沒辦法了。南宮餘恨嘆息說道:“沒什麼大事,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自是好的。我不過是想起玉霖的婚事罷了,他也到了年歲了,是該抓緊了。”雖已知除了差錯,但如今也只能將錯就錯了。好在兩人都不是不負責任的,雖然成婚得原因不盡如人意,但好在二人既無不情願也無強迫之舉。你情我願,外人也插不上嘴,如此這般也未必不是個好結果。
南宮餘恨這般想著也不打算再提,復又問道:“葆琛前輩要的地方可安排好了?”冉柳答道:“準備好了,雖然一直閒置著但好好收拾一番便可以了。暗您的吩咐,所有刑具一應俱全覺看不出來是個棄之不用的所在。”南宮餘恨點頭道:“小心些,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精。發現了事小,保不齊因此順藤摸瓜真找到了南宮市家的地界,那可就麻煩了。”冉柳說道:“葆琛也就罷了,一個寒霜如何能讓家主這般忌憚。”南宮餘恨搖頭笑道:“你可別小看了他,雖比不得月無缺,但也不是個好惹的。你瞧連表姐都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冉柳笑道:“可這武林從不是隻以武功輪高低的。”南宮餘恨也笑道:“若是隻是武功,我也不用如此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