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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倫呆滯地對其他人說:“是鐮刀,他們的衣服上是那把盤蛇的鐮刀...”
起初,其他人還不明白,甚至撒爾摩尼也沒反應過來盤蛇的鐮刀到底代表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便一把從麥倫手中奪過望遠鏡自己去看。
在那一瞬間,他連自己的心跳加速到一種可怕的境地都不敢相信,然而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同伴比劃著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緊接著小聲地說:“如果我們真的要把他們視為對手,可以說毫無勝算。”
雪切爾聽到這話,以為倫敦之魂仍舊活躍在這一帶,但隨即聯想到鐮刀便有點茫然,甚至帶著一點恐懼。他的頭上冒出了一股冷汗,可以看得出他有一種緊張感,問道:“到底是什麼人?”
其他三人同樣是一頭霧水,只有麥倫彷彿丟了魂一樣不敢說話。
“是鬼神!”
雪切爾等人也瞬間沉默了下來。這個似乎只存在於歷史中的教會還是像過去一樣令人驚駭,曾三番五次令全世界恐懼的組織毫無疑問地也將回歸到這個紛亂而神秘的時代。
“鬼神”活動的影響力,大概會是比六年前的少年魔導協會事件更為致命的。
而新生罪魔之羽,恰好“有幸”得以見證他們的歸來。
“怎麼辦?”看得出,雖然蘭莉努力表現得沒有絲毫恐懼,她的淡定還是無法平定每個人的內心。對於他們而言,更重要的是討論下一步行動,或者說更應該做的是逃離這裡。
怎麼辦,這個問題在剛才的沉默中一直縈繞在雪切爾的腦海之中。無疑,鬼神的最直接目的可能是與他們相同的——尋找魔器。
而讓他們達到目的,結果甚至有可能比倫敦之魂更為可怕。
在所有問題的重疊考慮之下,雪切爾再也不能沉默了,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樣:因為他的回來,各個陰謀都開始逐漸浮出水面。
所以,他決定,他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他們有多少人?”
“八個人,按照衣著看得出來,應該有兩個高階別魔導士,六個嘍囉。”撒爾摩尼說出“嘍囉”這個詞時,似乎都沒有了底氣。
“暗中跟上他們。”這個命令無疑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麥倫突然大吼:“你瘋了!”坦克則嚇得趕緊堵住了他的嘴。
“你如果覺得我是帶你們去送死的話,現在你就可以下山,”雪切爾說出這句話時不像是在威脅,而是一種別樣的恐懼,緊接著便補充道,“事到如今,我覺得必須參與到這場新時代的‘遊戲’中了。”
說這是場“遊戲”,一點也不誇張,這終將是一場決定整個月之大陸未來走向的遊戲。
麥倫還是選擇安靜下來,卻仍舊不認同雪切爾這個瘋狂的決定。他並不想參與其中,似乎默默地用眼神尋求其他人的共鳴。
當他確定其他人也都不想因為懼怕而放棄這個機會的時候,他的心裡一定在想:你們都瘋了嗎?
他只好選擇屈從,妥協地說道:“希望你們不會魯莽動手。”
幸運的是這個距離使得剛才的大吼並沒有被敵人察覺,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眷顧著他們的。
看著漸遠的人群,他們才敢大步追趕上去,要不然,等到太陽落山了,他們可能就會失去原本在黑暗中窺探光明的優勢了。
不一會兒,他們就差不多快要趕上那隻隊伍了,雪切爾的魔感系統察覺出了對方強大的魔力,而且那種力量是極其混雜的,其中最強大的,不像是魔導士體內的力量。
奇怪的是那股力量仍在加強,像是在不斷地吞噬著什麼。
遠處,火紅的陽光越來越無力,只剩下一半的圓盤,也將失去這一天最後的能量。
終於,那群人正好到達了一處隱秘的洞口,停了下來,在交談什麼。
雪切爾等人警覺地停下了腳步,躲在掩體之後以防被敵人發現。可是這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以至於他們根本獲取不到他們所希望知道的情報。
雪切爾想要再向前一些,以聽到他們的談話,卻突然被朵拉拽了一把。
“我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她小聲地微紅著臉說,似乎還對剛剛拽住了雪切爾的手臂暗自開心著。
對於音之魔導士來說,竊聽應該算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