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旋了一圈,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遠水的人呢?他們沒有相信你?”
但如果釋出會上我和鍾絨上場,也會引起網上輿論的唏噓,遠水只派一個剛轉正的小職員就過來了,這不擺明著對與華茂合作一事的不尊重與不上心嗎?
“還有十八分鐘,遠水能在這個場合中說得上話的人能不能叫過來?”
可是從遠水到這兒,最快也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還有十六分鐘。
我焦灼地翻著手機通訊錄,前一天晚上我就聯絡了楚庭以及其他我有聯絡方式的高管,而他們無一例外地都選擇了沉默。
就連一開始答應我會出席釋出會的旭哥,到現在也沒有現身,甚至連一條訊息都沒有回我。
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被大火炙烤得反覆煎熬。
靳野突然說道:“要不然我代表遠水進去吧?十分鐘時間夠不夠?”剩下的六分鐘,還可以和他說說我們的計劃。
鍾絨眼睛一亮,而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釋出會本就平靜得如一攤死水,本來今天會有那麼多媒體過來,大家就是隱隱知道另有一家風投公司和華茂合作在先,卻突然被鼎徽半道截胡,放出似真非實的煙霧彈。
雖然鼎徽這種做法實在說得上噁心與讓人不齒,但這也更意味著本次的華茂投資有看點啊!
說不定還能看到三個巨頭的互撕,正義的一方能重創一直無賴重新整理行業底線的鼎徽。
可這些媒體扛著“長槍大炮”蹲了一下午,都遲遲挖掘不到自己想要的一手訊息。
突然有記者眼前一亮,語氣含著隱隱的興奮:“華茂的人來了!”
攝像頭紛紛對準鐘絨,咔嚓的聲音作響。
鍾絨的位置原本在白叢身邊,但她徑直到了臺中央。
她首先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隨即切入今天的正題。
“我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相信大家都清楚。而這些天發酵的輿論,我也瀏覽過一部分。有人會好奇不解,說我們家大業大的華茂為什麼要和業界腫瘤的鼎徽合作。”
“也有人說,華茂不是一直標榜自己不需要融資嗎?怎麼現在那麼快噼啪打自己的臉了?”她手握話筒,聲音堅定且有力量。
但我一顆心,仍感覺要跳出身體之外。
甚至我生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要是這個時候楚庭在就好了。
鍾絨繼續說著:“現在我來澄清一下事情真相,鼎徽集團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怕我和你們撕破臉吧?”
從七月三號我和鍾絨的初見,到婚禮上籤訂了協議書,再到專案交流會鼎徽的糾纏,直至中途突然行此一招,想拉華茂下水。
“我們本來尋求的戰略合作伙伴一開始目的就十分明確,那就是非遠水不合作。”
這句話一出,滿場譁然。
華茂選擇遠水融資,不就是強強聯合嗎?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啊!
有媒體心急地問道:“那為什麼遠水吃了這次的啞巴虧,卻遲遲沒有發表宣告?而且這次釋出會上好像遠水的人並沒有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