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總似敏感,幾乎很快,靳野就往樓梯的方向投來了目光,隨即他大步流星向我走來。
“嬌嬌姐,你怎麼在這兒?”
我重重地在他肩膀處落下一拳:“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還鬧失蹤,我能不來?”
靳野露出一個靦腆也真心實意的笑容,真真正正意外著我今晚的出現。
“手機前幾天不小心丟了,還沒有在這邊新買一臺的打算。”
他腳步往前邁進一步,喉嚨間滾動了一番,伸出手像是想做出什麼舉動,最後也只是笑了笑。
“嬌嬌姐,你能出現在這兒我真的很開心。”
我隨意住下的一家民宿,就是靳野落腳的地方。茫茫人海中,好像我倆也一直挺有緣。
但等他弄明我真正的來意後,又有些哭笑不得。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但是我家老爺子一直嚴管我們這些後輩,不肯讓我們沾染上賭這個習慣。他是我最崇敬的人,我又哪敢拿他的話當耳旁風?”
民宿老闆人好,也知道靳野愛看足球,每週一晚上的足球賽必定一場不落,所以慷慨大方地把會議室借給我們。
高畫質螢幕、大尺寸的電視機就擺在會議室正中間,投影儀等裝置也應有盡有。
帶我們進入會議室後,老闆識趣地沒有充當“電燈泡”,甚至臨走前還給我們貼心地關上了門,最後一句話正是:“孤男寡女,乾材烈火,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打擾你們。”
我在佩服老闆的腦洞大開時,也有些許的尷尬與不適。
話題銜接上靳野剛才在樓梯間落下的尾句,我好奇地問:“那你突然來滇南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老爺子生日快到了,他最喜歡翡翠玉石類,我剛好聽說滇南這邊最近上新了一些玉石,打算給老爺子挑一份心儀的禮物。”
既然不是來賭石,那為什麼侯翰會傳遞一個完全錯誤的訊息給我?
靳野知道我來滇南完全是個烏龍,但他也不揣測不出侯翰此舉何意。
“侯翰那個人,心思深沉、深不可測,嬌嬌姐你最好不要再接近此人,而且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你都不要再輕易相信。”
他本來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卻又堵塞於喉間,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恍惚聽到了他話語中囫圇出一個名字,聽發音像是“qinlan”。
本來話到嘴邊,已是想問靳野為什麼有這套說法,被這麼一打岔,我的思緒已經被分散了大半。
陪靳野看著一場球賽,才到中途,民宿老闆就進來提醒靳野,外面有人自稱是他的朋友,要求著見面。
靳野把遙控器塞到我手裡,又略帶歉意地同我說失陪。
木門慢慢掩上時,我轉頭朝門外瞥了一眼。
前臺站著一個男人,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的身影很熟悉。但我很快又搖了搖頭,壓下起身的想法。
秦朗已經被我親手送進了牢中,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滇南的邊陲小鎮裡?
又怎麼可能是靳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