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目結舌,隨即又反應過來,怪不得楚庭和顧裴晟商談出來的最終結果,居然是讓我們兩個女人在協議書上落了名字。
鍾絨神情中也有幾分無奈:“原來你真的是被楚庭臨時抓過來的壯丁?一開始在婚紗店他向我們走來時,我們心裡已經倍兒清他的真正意圖了。”
但是該演的戲份還是要演完。
所以一開始鍾絨也以為我是因為清楚她的真實身份,才和她如此套近乎。
我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這次的準備工作還是沒有做足。”
吸取過上次把楚庭誤認成地中海經理的經歷,我對這次的投資專案真的上了心,也卯足了勁兒,但是還是沒有從網上查到華茂的總經理、副董事長二三人的相關資料。
甚至連名字也沒捕捉到。
而楚庭那邊,也沒有和我實現資料共享。大概這次他帶我出差,真的可能只是想拿我當個人形擺件。
鍾絨笑了笑,笑中難得帶著幾分真情實感,順勢給了我搭了臺階下。
“瞧,那個就是鼎徽集團的老總。剛才他已經來找我談過一回了,問我願不願意接受鼎徽的融資。”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我有些好奇。
同時心裡也有些忐忑,會不會遠水和華茂合作的風聲被鍾絨不小心透露過?
鍾絨手握一杯咖啡,大長腿交疊著,腰間抵著大理石桌面,語調慵懶而放鬆:“我說,我不喜歡被一條惡狗盯上的感覺。”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鼎徽集團的老總人過四十,瘦高個子,常不怒自威。而現在他遊刃有餘地遊走在人精似的深海里。
我很快移回目光,又和鍾絨相視一笑:“你的比喻很形象。”
“週三的新聞釋出會,我已經能想象到我被公司、家族上上下下的人的唾沫淹死的場景了。”鍾絨話語拐了個彎兒,卻是半開玩笑的口吻。
我能明白她的幾分難處,這就像一道巨大的天塹,落在她的神色上就變成了眉間彎鎖起來的一架橋。
“華茂百年的家族企業,我們這次的融資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增資的同時也要擴大股權資本,並且把這一份股權外放。太多風險了。”
可如果不走這條路,華茂現在的經營情況不容樂觀。鍾絨也是在權衡利弊下,選擇了對華茂最友好的一種方式。
在觥籌交錯中,在燈紅酒綠中,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外表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原來有那麼大的野心。
只是依舊心寒於顧裴晟拿女人當擋箭牌的做法。
鼎徽的老總再次端著酒杯朝鐘絨走了過來,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回,白總沒有再揪著融資一事不放,反而笑著同鍾絨打聽我是誰。
“我總覺得這個女娃娃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白總怎麼會認識她呢?這是我閨蜜,我一直說要金屋藏嬌來著。”
白總盯著我的目光讓我有些不適,鍾絨往前邁了一步,是遮擋在我面前的姿態。
“對了,半個小時前白總說的話還作數麼?”鍾絨把我擋的嚴嚴實實的,而白叢聽到這句話時才終於把注意力給回了鍾絨。
“鍾總那麼快改變想法了?難不成想一出是一出就是鍾總的行事風格?”
“白總可真幽默,只是你也知道,華茂那麼大一個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物,也不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這不總裁剛給我發訊息,同意讓我和你們對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