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板荷帶著我走進大廳,這裡已經開了好幾桌,荷官兩旁的籌碼整齊地摞著。
富麗堂皇的水晶吊燈落下亮堂堂的光,螺旋樓梯直通往二樓。這裡的裝修非同一般,所以來這兒的人,更多也是非富即貴的人來小賭怡情。
“朱虹在哪兒?”
“在一號房間玩著呢,贏了小好幾千了。這婆娘手氣是真不錯。”
“今天是她第一天來賭場?”
李板荷忙不失迭地點頭:“要不是實在拿不出錢了,她應該也不會來這兒。”
那看來距離螳螂捕蟬的時間還有得數。
“你給我盯緊了她,想方設法一定要讓她經常出現在賭場。”
贏過的人總想在下一局贏筆更大的,輸了的人又不甘心總想著回本。所以這就是癮和欲,讓人一頭紮在賭場裡不願出來。
更何況,朱虹還是那麼貪婪的人。
“這場子裡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最近也和一些人混熟了,偶爾和他們出去喝幾杯。但葉小姐,真的就是幾杯而已。”李板荷和我拍著胸脯,再三保證著。
我卻只是淡淡地說道:“放心,你個人活動我不會限制。但你要記得隨時盯緊了朱虹,事成之後錢不是問題。”
李板荷狗腿地誕出笑臉:“好嘞。要葉小姐現在要去一號房間看看麼?”
“直接進去不就被朱虹發現了?”我不解。
“不是還有後臺嗎?”李板荷早就摸清了賭場裡的門門道道。當然,這些也是他這些天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告訴他的。
我跟著李板荷進了後臺,站在臺階處能把一號房間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房間不大,紅絨窗簾遮住窗外的夜色,待在這裡,會讓人生髮出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房間裡現在只開了兩桌,另外一桌將散,其中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臉色衰頹,眉間鎖著濃厚的不耐。
而另一桌……朱虹氣定神閒地跟著莊,看神色,估計是又贏了一把。
“哎,不玩了啊,今天打得夠久了,不玩了啊。”
一局結束,又有幾摞碼得高高的籌碼被朱虹聚在一起。
“再玩一把,玩完這一把一定讓你走。”和朱虹同向坐的一個男人開口道,堅持著還要朱虹來一把。
朱虹揣向他的小腿肚:“都多少點了,老孃還沒吃飯呢,總不能在賭場把吃飯和睡覺也解決了吧?今天不賭了啊。”
“那明天來嗎?你今晚的手氣可不錯,說不定明天能贏個小一萬呢。”男人有些眼紅地看著朱虹手邊的籌碼。
“不來了不來了。等下賭癮都犯了,這次我來就是來碰碰運氣,哪能真和這玩意沾上關係?”朱虹已經站起了身,把包也拿好了。
男人的神色有些惋惜,嘟嘟囔囔幾句,逗得朱虹哈哈大笑。
李板荷嘖嘖兩聲:“明天看來老地方還能守株待兔。葉小姐,你知道賭場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兒嗎?”
還沒等我回答,他自己回答上了:“就在於這其中的不確定性太大了,要是某一天能一直贏,某一天卻又一直輸,這個人在賭場裡能待到連褲子都被扒掉都不肯走。”
李板荷從進入賭場來,眼裡就一直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不得不敲震他幾句:“李板荷你別忘了你來a市的目的,要是我發現你敢在a市開賭……”
“那哪能兒呢?我先自扇巴掌。”李板荷一口否絕這種可能性。
朱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收回目光,看到一號房間新進來了一群人。
其中有人帶了陪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