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絨點點頭,不放心地叮囑了我幾句,身影很快消失在小隔間。
我吹了會兒海風,端了杯牛奶出去轉悠。
走過船艙中間的舞池,盡頭是幾間開放的房間。三五人成群,圍坐在桌子旁,打著牌聊聊天。
我只往人群中淡淡瞥了一眼,就彷彿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單薄瘦削的身影。
她的臉上搽了好幾層粉,顯得特白,戴著半個天使面具,穿著的短袍小羽裙的長度到大腿根,再往下是白色的網狀長絲襪。
而她的身旁,就坐著一個染著黃毛的半大小子,手卻不安分地在她後背上摩挲遊走著。
我把視線收了回來,心裡笑著自己,怎麼會覺得剛才那個身影像唐聽露?
“在看什麼?”楚庭熟悉的嗓音落在我的耳畔。
“沒。”我看了下時間,時針剛轉過七點。
舞池裡的氣氛正推向高潮,楚庭問我:“想去跳舞嗎?”
我被逗笑:“身形都笨拙了,怎麼跳?”還是別折騰了,“要不然我們去下棋吧?”
楚庭沒什麼意見,陪著我進了一間空房,我隨手從裡面把門鎖上。
黑白兩色的棋子分裝兩奩,我想出了一個新玩法,和楚庭說著新的下棋規則。
他挑了挑眉:“你確定要這樣玩?”
我的語氣再肯定不過,手執黑棋先行時,我聽見自己的聲線四平八穩:“你之前在楚家受的傷,現在還疼嗎?”
楚庭緊隨其後落子,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小傷,現在也沒多大問題了。”
第二顆棋子落下:“程潯聲昨晚說他也是有過案底的人,可有過案底的人又怎麼能做律師?”
“他之前是過失傷人。”白棋緊咬黑棋。
“是因為什麼事情才導致了過失傷人?”
新增的規則上,不允許欺瞞或說謊話,但可以選擇拒絕回答。
而這一回楚庭選擇了後者。
我眉心微鎖,難不成這個問題涉及個人隱私,楚庭覺得不好回答所以不想回答,還是另有隱情……
這回變成楚庭率先發問。
“為什麼那麼想找到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
“孩子的生父。”
“說不定是因為想把債都討回來呢?”我半真半假開玩笑地說道。
那個男人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讓我的生活遲遲迴不到正軌上,前前後後還讓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我難道不該當面好好地“謝謝”他?
“那見到他後,你又打算怎麼做?”白棋已將黑棋提了許多,在棋盤上白棋縱橫、大開大合、橫掃四方,佔據的目數也可觀。
可楚庭卻突然說道:“算了,不必回答了。”
於是話語主導權又重新轉交到我手上。
“葉傾欖對你來說,算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其實我想不明白,楚庭明明喜歡葉傾欖,那為什麼還會讓我當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