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想了。
“當初對我表白兩次,第一次是因為什麼?”
我知道他第二次表白的真正意圖。
那時候靳野已經開始暗中活動手腳,秦朗就要被放出獄。
而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在某一個瞬間或許也真的動過念頭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所以和我告了白。
如果我答應他,並且喜歡他,那我知道了他做過的這些事情,我最多隻會和他鬧一通脾氣,他花些心思哄一鬨就好。
不會像現在這樣劍拔弩張。
可我想不明白第一次表白的原因,明明那時他和我還沒認識多久,關係也算不上熟稔。
靳野無聲笑了笑:“謊話是覺得你好玩。”
我下意識追問道:“那真話是什麼?”
“你長得很像葉傾欖。”靳野朝我亮了亮腕錶,示意我時間已到。
他有了想離開的意思,但臨走前似又覺得船上的風太大,想把西服脫下來披在我肩上。
我往後退了兩步,也不管我現在的神態究竟顯露了對靳野的多少分敵意。
我只是覺得難過,心裡都像被灌滿了海水。我自以為的背叛,為什麼落在靳野那兒就變成了輕描淡寫?
他怎麼在短短的小半個月的時間裡,就像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
還是說,之前是他偽裝了太久,現在才是他的真實樣子?
“靳野,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來打擾誰了。我也不裝受害者,天天揪著你不放,我們就當從未認識過。”
頓了會兒,我冷著語氣說道:“你最好也別逼我恨上你。”
之前的事情我做不到既往不咎,可是靳野三個多月來幫過我的忙我又不能裝作視而不見,導致我現在處處受到掣肘,左右為難。
但我也明白,憑我現在的身份,要真的和靳野反目成仇,我的下場不見得有多好。
所以,我只能忍。
“嬌嬌姐,你確定你現在就要和我劃清界限?你可想清楚了,要真的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後,以後我可就沒任何必要幫你了。”
他像是知道著我的軟肋,處處把我拿捏著。
我一聲不吭,倔強地揚著下巴。
“那嬌嬌姐,我祝你……”靳野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別被楚庭賣了還幫著他數錢。你也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過你。”
其實想來也諷刺,靳野現在還一口一個嬌嬌姐稱呼著我。
明明是小小的一個隔間,我和靳野相見也不過半小時,可我卻覺得這三十分鐘很漫長,頃刻就天翻地覆、世界兜轉。
靳野走得毫無留戀,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帶來沙沙聲響。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鍾絨見到我還有些詫異。
“原來你在這裡,我剛才找了你很久都沒看到你人。”她放慢了語速,像有些狐疑,“你眼圈怎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