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我要把秦朗撈出來嗎?並且在你心裡,你覺得我是在背叛你是嗎?”他的手指彎曲成節,叩擊著桌面,“但我們兩個算得上什麼關係?連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都算不上,憑什麼說我背叛了你?”
菱形窗格子透進日光,空氣中飛舞著細小的塵埃。
海面上金光粼粼,風平浪靜。
靳野繼續說道:“從我認識你以來,你要不要想想我究竟幫過你多少次?就算我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也可以拿那些事情相抵了吧?更何況,我早就問過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你要是痛快答應下來,不就沒有後來秦朗什麼事情了?”
他又何必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去把秦朗這樣一顆定時炸彈埋在自己身邊。
“你一開始接近我,是不是就別有居心?”我差點就氣得渾身發抖。
“話別說得那麼難聽,而且別有用心接近你的又不止我一個人。”
“什麼意思?”
靳野意味深長:“字面意思,就算嬌嬌姐你想怎麼理解了。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看得我慘白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影,靳野還算大發慈悲,也不跟我拐彎抹角那麼多。
“給你十分鐘,你想知道什麼,我儘量老老實實地回答。十分鐘後,我就沒那個功夫和嬌嬌姐耗了。”他給了我機會,就看我怎麼把握了。
黑色腕錶上指標滴滴嗒嗒地轉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大腦也像上了發條,操控的人卻不是我:“當初找到秦朗並給他錢,讓他把我帶去酒店三樓房間的人是你嗎?”
……不是你。只要是你說我就信。
“是。”
“為什麼那麼做?”我自認為我沒得罪過靳野,甚至那個時候我們還素未相識。
“報復另一個人,請他入局。”
“可我是無辜的啊。”我承受了那麼多莫須有的罪名,甚至有一段時間我還自我唾棄過,嫌棄過自己的髒。
靳野鎖著眉頭:“所以後來彌補你了。”誰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
他有在用自己的方式補償我,雖然這種補償現在在我看來,帶著高高在上的施捨意味。
“那個人是誰?”
“嬌嬌姐你自己想。”
“後來進入酒店房間的人是誰?”
“這個我也真不知道,我查了三個月,用盡各種方法都沒有查出來。”他的神色帶上不耐煩,把玩著小指上戴著的尾戒。
我頓了一下,平靜了一下呼吸:“你要針對那個人,是因為葉傾欖的事情嗎?”
這個名字好像刺痛了他,靳野的指節都泛了白,過了好久才回答道:“和葉傾欖有關的事情我拒絕回答,或者說嬌嬌姐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配知道她的事情?”
“那為什麼撈秦朗出來?”他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殺了我!
靳野難不成真的有那麼討厭我?!
“沒想讓他針對嬌嬌姐,誰知道他連一個女人都不放過。”
這說辭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我偏偏又拿靳野無可奈何,畢竟他一開始就和我說好了,他只是會儘量回答我的問題。
靳野看了看腕錶,提示我:“嬌嬌姐,還有最後一分鐘,你好好想想你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