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女的她現在哭得楚楚可憐,拽著楚庭的衣角怎麼也不肯鬆手。
“楚庭哥哥,看在我們兩家是世家的份上,你真的要如此對我們嗎?我父親,在你接手遠水、幫助你在遠水站穩腳跟時花費了多少心血,你現在這樣對得起我們嗎?”
“楚庭哥哥,我們認識十幾年了,看在這十幾年的情誼上,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陳嬌的大出血真的和我沒有半分關係,是她自己吃了桂枝茯苓膠囊,而且她本身就是前置胎盤……”
楚庭不耐煩地打斷她:“如你所說,她明知自己懷有身孕,為什麼還要吃活血通絡的藥?難道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栽贓你?”
他看了眼腕錶的時間,神情更加不耐:“而且那時候陳嬌明明向你求救了,可最後把她送去醫院的卻是別墅的傭人。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你跑什麼?”
“我只是太害怕了……”唐聽露囁嚅。
楚庭冷笑出聲:“唐聽露,我太瞭解你了。你要是沒想過對陳嬌動手腳的話,你現在為什麼不敢理直氣壯和我說話?你讓我看在我們十幾年的情誼上,對你們意汀網開一面,那你是否還記得當初我也求過你,讓你對葉傾欖別把路走絕?”
往事不堪回想,楚庭的眉心又深皺起來。
他好像鮮少有開心的時刻。
我小心翼翼掩藏著自己的身形,繼續聽取他們的對話。
大顆大顆的淚珠像雲朵般浮兌在唐聽露眼角,她仍舊抓著楚庭的衣角不肯撒手。
“我以為那件事過去了那麼久,你早已不記得了。”她明明用的是最狠的語氣,話語裡卻在步步後退,“我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當初你那麼爽快就答應了和我訂婚。”
“楚庭,你真的下了好大一盤棋,以至每個人都淪為了你手上的棋子。那這次你想庇護的人又是誰?”
針對意汀的“幕後者”就是楚庭。
但他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給我出氣?
我兀自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可能性低之又低,唐聽露明明說了楚庭下著好大一盤棋,我自然也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楚庭回到房間時,我已經洗漱完畢,坐在窗邊翻看漫畫《忍不住想打擾你》。
在畫者筆下,多的是溫馨而治癒的小故事。偏偏我的天空,只有灰黑的筆觸。
楚庭問我:“想去哪裡?”
我想了想,是玩笑的語氣:“還是回公司吧,在醫院時已經請了很長的假。怕我這個月的全勤被扣光。”
“想不想換個職位?”
“比如說?”我拿了一條冰藍色的絲巾,隨意地在脖子上繫了一個結,正好能遮擋住脖子的勒痕。
“總裁助理。”他又笑了笑,“算了,想來你也不感興趣。”
我點了點頭,在職位晉升這件事上,我到底還是想憑著自己的努力,踏踏實實往上走。
堆積的工作如山,我埋頭於各種檔案中,等再抬頭時,辦公室也只亮著我工位上的一盞暖黃小檯燈。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許久,我才按下了接聽。
對方操著一口濃重的口音,大嗓門,話語大大咧咧:“我已經來A市了,你們給我安排的那個黑馬大酒店在哪裡?我找不到,快點派個人來接我。”
我還在尋思著此人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委婉地表達出我要結束通話電話的意願。
對方急急忙忙地道:“A市也是你讓我來的,怎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我告訴你,我李板荷……”
他後半截話嘟嘟囔囔的,可我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