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紙上其他都和銀票圖案很像,唯有右下角,蜷縮著一隻細眉長眼的小狐狸。
馬戴張大嘴,“我不知道啊。”他還揣了好一段日子,中間怕被人發現,也沒想過拿出來試試。
唯有祁尚看的認真,還下定義道:“這個狐狸看的有些眼熟。”
臨出發前,皇帝曾召祁尚入宮,告訴他這次西南平寇另一個重要的事便是找出假銀票幕後之人,當然王都死人的案子似乎隱隱約約和西南那邊有關,也提了兩句。
所以,路上祁尚找機會和蘇霽聊了幾次,知道死人的左手臂都有個神狐印記。
讓人將馬戴帶下去,祁尚問雲起,“世子怎麼看?”
雲起眨了眨桃花眼,“還能怎麼看,兩隻眼睛看唄。”
“世子覺得他說的真話還是假話?”祁尚正色道:“如他所言,有人花大價錢只為讓他送一塊假錢模來西南,所圖為何?”
雲起往後斜斜倚靠,仰著腦袋望了半晌,忽然興致沖沖道:“不然上大刑,來一個屈打成……”
“咳咳咳——”蘇霽適時的咳兩聲。
“呃……”雲起立馬改口,“誠心誠意,讓他感受到我們的威嚴,然後不打自招。”
從大堂出來,錢校尉發自內心道:“祁參領,我認為雲世子那邊的意見不重要,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祁尚卻搖頭,“此來屏縣,皇上特地派遣提刑司同行,自有皇上的道理。”
錢校尉想了想,“倒也是,王都引魂斷頭案還有沂縣神狐這兩樁,提刑司辦的又快又漂亮。”
可說來說去,和雲起有什麼關係,沒看他出個王都還硬拉著個病人,錢校尉撇嘴,“這個司丞也未免太好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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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墨言不懂,追問道:“世子,咱們抓著人直接審了把案子破了就行,為什麼還要拎到那幾個兵大頭面前去。”他親手抓的人,一點也不想讓別人沾功勞。
雲起掀了掀茶蓋,似乎覺得這個問題過於沒內涵,不屑得回答,瞟蘇霽一眼,“你來說。”
蘇霽坐到雲起對面,攏了攏袖子,道:“單是查假銀票案,皇上為什麼還要從狼山大營調一千人同行。”
墨言:“不是平寇嗎?”
“王都東有白虎,南青龍,北狼山,各一萬人,三軍統共三萬人馬,為的守護京師安全,也是大寧朝瀕臨危險時最後一道屏障。”
墨言點點頭,這個他知道,但是和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西南離屏縣兩百里就有駐軍,為何大費周章還要從狼山大營調軍?”蘇霽道:“你看出這裡面的區別沒有?”
墨言摸著下巴半天,“王都軍隊常年窩著、久不作戰,拿出來歷練歷練?”
觀月看不下去了,踹他一腳道:“能領軍守衛王都的都是心腹,笨蛋。”
“我去,觀月你的蹄子敢踹我。”墨言還回去後,擊掌道:“我明白了,皇帝是不信任我們,讓祁尚帶人盯著呢。”
“我們不能不做,也不能多做。”蘇霽輕籲一口氣,道:“世子,你得的這個差事不容易啊。”
雲起呷一口茶,輕笑道:“急什麼,假銀票氾濫導致民怨沸騰,頭一個該著急的又不是我們。”
這話說完沒多久,雲起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