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玉骨扇一揚,滿身風流倜儻道:“本世子昨晚夜巡,路上遇到個宵小行蹤可疑,順便把他逮來了,不若交給錢校尉好好審問一番。”
錢校尉:“……”夜巡,我呸!明明是狼狽逃命,還真有臉說。
說真的,錢校尉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咦?”雲起還故作不解,“錢校尉不高興嗎?本世子原本還打算回王都問狼山大營要人呢。”
錢校尉莫名其妙,“高興什麼?”
雲起扇扇風,笑眯眯道:“看你抓人挺利索,還以為你愛幹這事,這不是跟我們提刑司合拍嘛。”
錢校尉看著雲起風度翩翩的離開,總覺得被嘲諷了一頓,可是他沒有證據。
最後,人提到了縣署大堂,雲起以提刑司司丞的身份坐在上面,祁尚陪審。
不像其他官員衣冠整束,官服加身,雲起身著錦衣,坐姿也不端正,懶洋洋靠著椅子後背,“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話是正經話,可惜語氣過於漫不經心,顯示不出當堂審問的威風。
“青天大老爺,小民叫馬戴,王都人士,來西南屏縣是受老貓……哦,他本名王德貴,他託我帶個東西來的。”
祁尚疑惑地看看雲起還有堂下馬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配合的疑犯。
“什麼東西啊?拿來本官瞧瞧。”雲起攤平扇面往前一指。
馬戴往胸口摸東西時,身體輕不可微的哆嗦一下,“老貓說這個叫錢模,可以印製銀票。”
雲起支起上半身往外傾,“馬戴,你可知仿製錢模、私印銀票是砍頭大罪啊。”
“這個小的不知。”馬戴磕了個頭,縮著脖子道:“老貓給了我一大筆銀子,讓我拿了東西往西南走,我哪兒想到他是害我呢。”
祁尚皺眉:“你既知手中是什麼東西,又收受一大筆銀子,你非黃口小兒,如何不知?”
馬戴死不承認,“人家運送貨物走鏢的也收銀子呢,小民又沒幹壞事,就是替人走一趟,和押鏢一個道理。”
“休得胡攪蠻纏。”祁尚不上當,沉煞煞的眼看的馬戴心慌,“西南假銀票案是否有你參與其中,背後還有什麼人?你躲在西南有何目的,又為何偷偷摸摸跟蹤雲世子?”
馬戴被那銳利冷肅的眼神看的心慌意亂、目光虛晃,“小,小民……”
‘啪——’驚堂木被猛拍一下,所有人看過去。
雲起食指描過眉毛,“嘖,聲音還挺大。”
眾人:“……”怎麼,你玩呢?
錢校尉忍不住了,“祁參領,你看這什麼人!”
雲起挑眉:“看本世子幹嘛,問案啊。”
大家再次無語,明明是他摸魚,還有臉義正言辭訓斥人起來。
“哦,說到錢模是吧。”雲起五指併攏往上招了招,“拿過來,本世子當場驗驗,看是不是那麼神。”
縣署自然是沒有川紙的,也只是找來一張普通白紙,雲起讓人用墨水浸透了錢模,再往白紙上輕輕一壓,挪開一看。
“嘁~”雲起桃花眼上挑,似笑非笑道:“馬戴,你來同我們尋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