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天下非平定天下,而若是與讀書人生出間隙,來日之朝廷,豈能還有心向我大明之官員。”
“所以老臣覺得,罰是一定要罰,但絕對不能重罰,打壓即可,要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身份,莫要惡了朝廷。”
胡惟庸仍是叩首道。
“你胡相國的意思,就是惡了這群讀書人,我大明之江山就會顛覆?”
朱棡也是冷冷的看向胡惟庸道。
“老臣言語有失,還請殿下降罪。”
胡惟庸渾身一震,便是不再解釋,而是告罪道。
現在傻子都能看出來,朱棡與朱標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完全就是在針對他胡惟庸,又或者是想打壓他胡惟庸。
“胡相國,一個讀書人死了,可以換另一個讀書人。”
“這天下永遠都不會缺少讀書人,如果有缺,朝廷也可以從軍中提拔。”
“只要將他們送入國子監學習,來日未必不能成才,所需要付出的不過是些許的時間。”
“大明等得起。”
“但若是將這群讀書人放在高位,放於朝中,他們只在乎自身利益得失,那對於這天下的百姓,究竟是好是壞。”
“所以孤寧願擔萬世之罵名,也絕不會讓這群讀書人為官。”
“而若是這些讀書人還依舊如此,那科舉,也沒有必要再開啟了。”
朱棡眼眸深沉地看向胡惟庸,緩緩出口道。
“老三說的不錯,讀書人若只在乎自身利益得失,那我大明從此便不會再開科取士。”
“傳旨。”
“從即日起,凡阻攔我大明推行新政者,不論身份,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孤就是要告訴這天下計程車紳豪強,還有讀書人,大明即便沒有了他們,大明還是大明。”
“而若不能一心為國,一心為民,當官也是貪官、庸官,要之何用?”
朱標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是看向身旁的李恆道:“這道旨意,不僅傳檄天下,更要將其燒錄於午門之外,讓文武百官,每日警醒自身。”
“遵旨。”
李恆連忙躬身道。
“殿下聖明。”
胡惟庸的心中閃過一抹苦澀,但還是強行扯起笑臉恭謹道。
如此殺伐果斷,來日縱然能組織起一場動盪,大明也能在瞬息間平定動盪。
而這場本來還在設想的交鋒,根本沒有施展開來,就已經胎死腹中,這讓胡惟庸只覺得遺憾。
“孤不需要你來恭維,辦好你該辦的事情。”
“不要讓孤對你失去耐心。”
朱標的言語依舊清冷道。
“臣明白,請殿下放心。”
胡惟庸心中又是一凜,便是叩首道。
“今日也是時候兌現給你的承諾了。”
“畢竟,孤向來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