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凰卻是並不做此想,崑崙是十分關鍵的一步。現在崑崙雖是願意一同對敵,可是絕對不會受大逍遙影響,只會自行其是,其中實在是太多變故,根本不可預測。
少時,她鳳目之中一道精光飛來,她即是看去,去見一僧一道腳踏雲光,身披虹霓而來。
“哼,無主孤魂,也敢賣弄。”餘鯤子真人大袖一甩,衝入天雲,一聲悠長鳴嘯,見得一隻鯤鵬振翅,口中吐出數道金光,霎時間擊殺過去。
那一僧一道看著金光殺來,一個恍惚便就穿透過去,隨即似有陣陣珠玉碎裂聲響,那二人無影無蹤。鯤鵬再將法力一收,落入雲頭,大聲笑道,“魑魅魍魎,果然是不值一提,妖邪便要拿這兩個孤魂來敷衍我嗎?”
說完之後,再是轉頭看去,空中似有漣漪盪漾,不多時一僧一道顯現出來,好似有些發愣,片刻後目光回覆清明。
不言尊者口中唱喏,施禮道,“諸位道友有禮,貧僧…”只是這二人還未說完,有一道金光怒斬下來,如此一回還是不願罷休,十數道凌厲金光來回斬殺,要將此處所有生機都是斬滅。
只是無論這等手段如何施展,片刻後那僧道又是顯化出來,繼續道,“受王臻道…”
“友所託…”
“欲…請觀諸…天道法…”
餘鯤子更是怒氣盈胸,非是他法力不可勝之,而是其中詭異未能尋到法門。
荀豫章望他一眼,便道,“若是看得不錯,此是西土佛宗照影形花之術。”
此法乃是幻形變化之法,施法之人尚在千里之外,若是不得斬殺那施法之人,再是動作也是傷不得根本。
“管你什麼照影形花,我看你往哪裡去。”餘鯤子身形躍起,在華鯤鵬元身,張口一吸,只覺氣旋轟然動盪,所有物事都是要入其口中。
雲沐陽對此只是淡淡看著,他道,“這妖邪看來還有一樣本事,若是為其所奪,諸般本事立刻就可借法運轉出來。其人當是用不得,只是借他人之形方可運使。”
少時餘鯤子再將那最後一縷顯現出來的精氣吞入腹中,方是落下雲頭,萬物萬事入得其腹中便要受他驅使。
隨後,他輕一拍腹,得意洋洋道,“任你千般法門,在我神通之下又焉能走脫。”隨他使得此法,果然,那一僧一道氣機再是不見。只是不久之後,天地之間漸漸起了一陣狂風,捲來重重黃沙,不多時就將天地蓋住,昏昏黃黃,卻是將南離洲無邊沙塵帶了過來。
雲沐陽雙眸緊凜,略一思索即振聲道,“不必在此繼續與其糾纏,速往西土。”他認真看下來之後,發現無論是這風沙還是先前那一僧一道,實際上都只是些微法力幻化,對上那等尋常修士或有用處,但是於他們而言,只不過稍稍延阻,並不能造成實際上海。如此一來,便可猜出,妖邪手段只是拖延時間,盡全力吞噬西土佛宗。
隨他如雷之聲,頂上金陽放出,霎時間如烈火焚紙,一切風沙都是驟然散去,這時卻是發現不斷有幻境碎裂,雲下山河州陸也是開始破碎。
五人共同施法,於片刻之間就是闖過了重重障礙幻境。此時諸般虹霓落下,雷音迭起,那天中佛像發出一聲沉悶響聲,竟是再度泛起淡淡金光,俄頃傳出誦經之聲,又有天女虛影飛出,灑落片片花雨。
一到此處,一股無邊威壓傾壓下來,此中荀豫章法力最淺,立刻就覺胸口如墜石,氣喘如老牛。而諸人看去,似乎處處都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只要諸人有所動作,那妖邪立刻就會現身。
“諸位道友,此妖邪將要功成,一旦功成,我大日如來寺就會成為其成道資糧,屆時天地皆沒,請諸位道友萬萬小心。”此時那佛像忽然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孱弱,好像一個病弱膏肓之人在氣若游絲之時吐出來的話語。
“諸位道友,貧僧已將地氣放開,少頃,地氣上湧上湧之時務必請諸位道友將貧僧二人斬於刀下,絕對不可讓那妖邪得逞。”
此言方落,下方山河州陸立刻翻滾起來,遠遠看去,不啻於海上浮波,狂風捲浪,轟轟震動之聲令人心神難守,若天門轟開,隨即又是一聲震響,地氣就是衝出地殼,往天上飆射擊撞。
餘鯤子立刻就覺得機會已到,掌中法力動盪,隨即大喊一聲,“諸位速速作法,壓制妖邪,救出二人。”
只是他話音未落,雲沐陽伸出手來,一股法力往下壓去,聽他沉聲道,“真人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