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陸燃睜大眼睛,疑惑道。
陸錫朔將目光轉向他,終於說話:“他們不會被收買。如果到那時候,他們真的出面為白芷瑤作證,只能說明他們女兒的死確實是嬌陽做的。”
陸燃一下子怔住,就連身子都僵住了。看著哥哥麻木無情的眼神,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他身體僵硬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問道:“哥,你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萬一真的是嬌陽做的,你就要放棄她了嗎?”
陸錫朔轉過視線,目視前方,毫無表情的說道:“不是我想要放棄她。而是萬一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就算是為了陸家,我也不得不放棄她。”
陸燃一下子從他身旁站起來,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哥?!”
陸錫朔不再看他。
“你不是說過,盛嬌陽是你最重要、最在乎的妹妹嗎?難道在你心裡,嬌陽還不如孟堂靜那個女人嗎?”
丹鳳眼睜到最大,瞳孔不敢置信的顫抖。
他還以為還以為,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拋棄嬌陽的人。
陸錫朔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漆黑的瞳孔裡看不出任何情緒,而是說道:“小燃,做人要學會取捨。”
陸燃望向他,這一瞬間裡,腦子裡好像有什麼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一下子爆炸掉了。
他開始在位置上坐立難安起來。等到嬌陽入場,走向“被告人”的席位,他一下子站起來,想要對她說些什麼。
然而嬌陽始終目視著前方,連個眼角的餘光也沒有給他。
陸燃張開嘴,剛想要對她說話,卻突然意識到些什麼。
在法院上,人山人海的都是人,所有人的目光正在冷酷無情的望向他們。
他這個時候要是對她說些什麼,是不是反而證實了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陸燃身體僵住,旁邊的陸錫朔伸手,一把將他按回原位。
白芷瑤坐在原告的座位上,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嘴角終於彎起。
她當然不會傻到真的把盛嬌陽告上法庭,到那個時候,驚動了盛家,在國外的盛家人出面,一切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所以,她只是把嬌陽告上了學校的私人法庭而已。在這裡,學校有資格對學生進行任意的裁決。而最高的裁決手段,就是將人開除。
白芷瑤要做的,就是讓她帶著心痛,以失敗者的形象,從這所世界雙一流的學校裡面離開,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
在盛嬌陽路過她時,白芷瑤嘴角微微勾起,在她耳邊說了句:“就和我想的一樣啊,盛嬌陽。沒有了盛家在背後保護你,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你還不知道吧,你那位一直站在你身邊的哥哥,已經決定要拋棄你了。
嬌陽笑了笑,神情沒什麼變化的路過,直視前方,坐到座位上。
左萌陪著嬌陽一起過來,聽到白芷瑤挑釁的話,看不慣她那麼囂張的問:“老大,我們要不要你爸爸,讓盛家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