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事未定,那你們怎麼處理我?不管是把漢還是格日樂圖,或者是諾敏,這都是我的任務。”
“同樣證據不足,擱置?”楊俊卿問,接著又搖頭,“所以我才覺得此事麻煩,你要用南宮瑾的名義去泉州。要處理魏朝歌,必須他能回來。我扣了你爹,他也只是按兵不動。現在還要放你走,他這裡怎麼辦?”
“公審吧。”南宮瑾建議道,“先收回所有御賜之物,包括‘武德將軍’。召所有錦衣衛密探回京參加公審。如果他能回來當然最好,不回來也多了個抗命的罪名,記過。另外,如果他不回來,讓他下面的人回來也行,回來多少扣多少。之前,這裡先派個誰都不認識又靠譜的過去,鄭夙是不能去了。”
“公審?他不回來,記過也是空的。而且他下面的人有多少是我們錦衣衛派出去的?說難聽點,他都自立為王了。”楊俊卿並不贊同南宮瑾的提議。“不過,先革了你的職、收回御賜之物,倒是可以。將你開除,就當你拿錢買命,這能讓人信。然後,你先去泉州。”想了想,又說:“派人過去,我也想過,人選也有,可是他不願去。唉,這個我再想想辦法,不是你的事了。”
“那個,鄭夙還在詔獄?”
“是。”楊俊卿點頭。
“我都認罪了,能放出來嗎?”
“哈。”楊俊卿笑道:“你能拿錢買命,是因為你有錢,而且有杜嶺那個駙馬當後臺。鄭夙憑什麼?”
“這個……,他要是一直在詔獄,不太好吧。”
楊俊卿眼睛一翻,“當牢頭,難道還虧待他了?他本來就死活要轉文職。”
南宮瑾一聽,笑起來,“還是楊大人想的周到。”
“算了吧,我本就誰都不信。今天會坐這裡和你商量,不過是因為你回來了,他沒。於我而言,一向一視同仁。”
南宮瑾笑著點頭,“做人坦蕩也有坦蕩的好處。”
楊俊卿笑起來,“你好好想想怎麼和你爹坦蕩吧。”
南宮瑾愣了愣,這倒是個問題。笑容收了收,又說:“還有件事,錢大人告假,是否楊大人接手他的工作?”
“我負責調查你們的案子,錢大人告假是為避嫌。”
南宮瑾點頭,“如果我去泉州,北面我還有些事要交待,誰接手?”
楊俊卿看著他,半晌說:“會有人來找你的。”他似乎考慮了很久,終於還是拿出只木盒放到桌上,“祥記的事不好做,但你畢竟是我們自己人,錢大人相信你,從這點上來說,我也信你。”
南宮瑾看著桌上的木盒,心中有個猜測,但,這事……,再這麼下去,祥記要被這些人買了吧。
楊俊卿笑著說:“之前和你爹就談過,不過,你才是老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出的,我們兄弟幾個湊了湊,以我妹夫的名義在祥記入個股。”說著開啟盒子,拿出銀票,“你點點。”
南宮瑾盯著那疊銀票,突然笑起來,“你們逼我擴大祥記?”
“現在只有三艘船,是少了點。本都有了,看你怎麼做。”楊俊卿笑著說。“你在海上的花船倒也不用關,海盜總是滅不完的,也只有你才有可能黑白統吃。其它,除了天災,倒是不怕什麼了。”
南宮瑾笑著說:“這事要有這麼簡單,誰都能做了。天上掉餡餅的事,我還沒傻到覺得自己有這能力。是不是覺得,萬一我要敗了,家裡賠的起?”
楊俊卿也笑著說:“你倒是很清醒。一天進賬四萬五千兩銀子,換成其他人,怕是要捲款逃了。”
“我也想啊,能嗎?”南宮瑾半開玩笑的說。
楊俊卿幫他一張張點起來,點完,看著南宮瑾,“這說明,你又多了個後臺。”
“這說明,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難,而且無法用官府的手段強壓。三個所謂的後臺毫無作用,無非是向我表明個態度。說的不好聽些,成了還要給你們分紅。再加上,為了祥記不被你們吃掉,我只能被迫追加股本。”南宮瑾抬頭看著楊俊卿,“我能不收嗎?”
楊俊卿笑起來,“我比他們好些,萬一真不行,不讓你賠。你也不容易,大家兄弟,風險不能你一個人擔。寫文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