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時候,長寧大長公主嘴角露出幾分陰冷的笑,緩緩的站起來,坐了回去。
殿外,忠義王坐在紫竹小轎上被抬了進來,整個人臉色蒼白,嘴唇更是白的透明。
進了殿後,他用沙啞,虛弱的聲音對皇上說道,“皇上,請恕臣不能下地給您請安。”
雖然說他虛弱的不能下地,但還是在轎子上行了一個禮。
長寧大長公主陰沉地看著忠義王,一言不發,這個時候,誰能穩住,誰就贏了。
忠義王低低地咳了兩聲,嘴角沁出一點血,他用帕子隨意的一擦,並未抬頭看著皇上,“臣今日來,是想請皇上給臣一個公道。”
皇上挑挑眉,看著忠義王,“有什麼話,你可以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今日王室宗親都在,能給你公道的人很多。”
忠義王點點頭,閉了閉眼,無奈的笑了起來,
“臣想休妻……”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休妻。
忠義王是皇室的王爺,忠義王妃那是上了皇家玉牒,輕易是休棄不得的。
如今,忠義王說要休了忠義王妃,那忠義王妃到底做了什麼讓忠義王不惜抱著孱弱的身軀,求到皇上面前,就為了休妻?
本來,剛剛忠義王進來之前,說的那句話,大家都以為他要說的事情是和長寧大長公主有關的。
沒想到,事情如今又出現了轉折,忠義王沒對著長寧大長公主去,而是對著自己的妻子發難。
長寧大長公主抿著唇,也不知道忠義王在搞什麼鬼,但她的心始終是緊繃著的。
忠義王說完之後,外頭忠義王妃穿著王妃的命服,慢慢的走了進來。
她聲音淒厲厲的一聲尖叫,“我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忠義王妃,我服侍過老王爺,和老太妃,在他們靈前跪過,你憑什麼休我?”
她跪在皇上面前,譏諷的看著忠義王,“我嫁到王府生兒育女,王爺要休妻,可要好好的想想。”
忠義王靠在小轎上喘氣,道,“不止要休你,本王還要殺你,為什麼,你心知肚明。”
忠義王妃臉色一愣,高聲道,“不過就是因為你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你能夠沒有德行的偷情偷到晉王府去,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忠義王氣到失笑,她這是以為自己為了自己的面子,不敢挑出她的醜事來?所以這樣的篤定?
他緩了口氣,顫聲道,“本王的好王妃,你從嫁進來的那天開始,就偷偷的給我下藥,你說說,你嫁進來多少年了?這一日日,一年年的給本王下毒,你累不累?”
“就這,已經夠本王休你十次八次,夠宗正府將你捉拿歸案了。”
忠義王的話並沒有忠義王妃有任何的慌亂,她兩眼紅紅,笑的悽然婉轉,眼神掃過殿內的人,柔聲道,
“結髮之情,生兒育女,若此刻王爺想讓我這個王妃跳井,吃毒,投繯上吊,說一聲就是,我皆照做,你被人下毒的事,與我何干?你何必往我身上潑汙水呢?”
忠義王妃不過是故意示弱,準備把忠義王往無恥無德,有了新歡,就將髮妻逼死的路上靠。
這樣的大帽子若是傳出去,不說宗室的人,就天下的百姓,就會將忠義王說的一文不值。
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將他淹死。
長寧大長公主上前一步,嘆了口氣,“我是你們的長輩,這樣的家務事,皇上也不好多管,到底,家和萬事興,你們這樣王府整日不得安寧,可如何是好?
要我說,你們一人後退一步,都不要說了,回家好好的過日子吧。”
忠義王看了一眼長寧大長公主,眼神中慢慢的意味深長。
他一想到,自己好好的人生,就因為一個失誤,變成了如今這樣。
他好不容易從閻王殿掙扎著回到了陽間,不管是給他下毒的王妃,還是王妃背後的那個人,他都要挖出來。
這個時候,不管如何的氣衝頭腦,他都要冷靜。
他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紙,皇上見狀,讓身邊的常遠去拿了上來,“這些都是這個毒婦身邊的貼身服侍的人招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