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立即道,“殿下請吩咐,我們也閒了這麼多年,總算派上用場了,讓我們查什麼?”
大長公主冷然道,“我日前看到一個人,我懷疑,靜寧還沒有死!”
“所以,想要你們去查當年的事情,從靜寧死的那一刻開始查!”
“另外,還有,查一查那個人到京城之前,所有的生活軌跡。”
那個人自然指的是住在晉王府的靜寧。
“周恆,你們要萬事小心,靜寧只是一個後宅女子,她能夠得罪誰?要說得罪,那應該是和我有關。
可我和張長戈利益那個時候是相連的。”
周恆聽了大長公主的話斬釘截鐵的下了保證,“您放心,我一定謹慎小心,絕不會出岔子。”
護國大長公主這才放心,看了眼牆角的更漏,讓人領著他們出去,才靠在引枕上閉目假寐。
說是假寐,其實內心的思緒萬千。
從看到那個叫‘吉嬸’的女人,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雖然說她臉上看不到靜寧的痕跡,可那雙眼睛,無論安到誰的身上,她都能認出,那是屬於她女兒靜寧的。
如果她是靜寧,為什麼近在咫尺,不和她這個娘,不和念念這個女兒相認?
如果她不是靜寧,那她是誰?
吉嬸……吉……周……她突然從榻上翻身起來。
這麼湊巧?
蘇嬤嬤見她忽然起身,上前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大長公主還沉浸在這個太過於巧合的巧合中,沒有回神。
她吩咐蘇嬤嬤,“讓車馬房備車,我要去晉王府。”
蘇嬤嬤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牆角的更漏,勸慰道,“殿下,已經很晚了,天氣這樣的悶熱,大概要下暴雨,等到天亮雨停了,咱們再去看錶姑娘吧。”
大長公主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是我魔怔了,反正人還在那裡,明天再說吧。”
她在蘇嬤嬤的服侍下,脫去衣衫,躺會床上,久久未曾入睡。
……
黃芪這次的傷很嚴重,當時血都要流乾了,張春子不在,顧念去皇上那裡請了徐院判來給她診治,才將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已經養了一段時間的傷,人還是虛弱極了,臉色白的幾乎透明。
靜寧餵了黃芪吃藥,用拍著擦乾淨她流出來的藥汁,掖了掖被角,手上拿著空的藥碗,望著黃芪的睡臉,一動不動,像是石化在那裡。
許久,她摸了摸臉上的疤痕,當年她也曾傷的和黃芪一樣嚴重,當時怎麼熬過來她已經忘記了。
她搖搖頭,不願意去想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
如今,她離女兒這樣的近,也曾離母親那樣的近,母親中氣還是那樣的足,念念也很幸福,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至於相認,就沒有必要了。
她看看角落一直未曾動過的包袱,心裡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