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眉頭緊鎖,蕭越伸手在她臉頰上颳了一下,“你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我不擔心。”顧念抓住他的手,輕聲說,“我就是想,三叔和三嬸,做什麼都在外面表露出來的,看得一清二楚的。
二嬸那邊則不然,如果不是三嬸當日說出來,誰能想到纏繞著你那麼多年奸,銀老姨娘的事情是二嬸做出來的呢?
當年你在府裡艱難成那樣,他們不說拉你一把,反而還這樣,他們早就打你爵位的主意了吧,不惜用盡手段詆譭你的名聲。
他們不是你的親叔叔嗎?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顧念蹙著眉頭說道。
蕭越拍拍她的手,“不想那些了,我會叮囑三叔和二叔那邊的。最近要盯著的地方有點多,人手有點不夠用,也不知道岳父什麼時候到家。”
一說道顧世安,顧念就想起了還住在偏院的吉嬸。
這段時間,黃芪在養傷,吉嬸知道她是為了護衛顧念而受傷的,就說在王府住著太閒了,搬去了黃芪養傷的院子,照顧黃芪。
她想了想,將蕭越推開,揚聲將青葉叫進來。
蕭越見她有事,也就不歪纏,坐在一邊,拿起顧念打發時間看的書看了起來。
青葉進來後,顧念問道,“這段時間吉嬸都在做什麼?”
“就是一心照顧黃芪,什麼都親力親為,要不是黃芪不肯,估計把屎把尿都要做了。奴婢悄悄問過黃芪,說照顧的真是很貼心,大概親孃也就那個樣子了。”
顧念聽了,垂下眼眸,這讓她又一時看不準了。
她這邊問靜寧的事情,護國大長公主那邊,同樣在準備查靜寧的事情。
天氣悶熱得過分,就算是晚了,風還是帶著熱氣,大長公主身邊的蘇嬤嬤提著燈從外面進來。
進來的不止蘇嬤嬤一個人,後頭還有幾個黑影垂著頭,跟著蘇嬤嬤一起進了大長公主的院子。
蘇嬤嬤進來後,周嬤嬤朝她點點頭,等人都進了屋,往四周看了眼,自己親自搬了椅子坐在廊下守著。
外頭空氣悶熱,屋內的氣氛同樣沉悶。
護國大長公主坐在榻上,看著‘撲通’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輕聲嘆了口氣,“起來吧。”
屋內點著一盞油燈,外頭廊上掛著的燈籠,昏黃的光線往內照射,照在幾人的臉上,大長公主恍惚了一下,笑著感嘆道,“大家都老了。”
為首的是一個大個子男人,臉上有疤,看起來很是兇悍,就這樣兇悍的人,聽到大長公主的話,卻是一下子紅了眼圈,
“只要殿下需要,老的不能動了,我們也要辦到。”
大長公主惆帳中帶著一點兒複雜,垂下眼簾,讓他們起來,沉思了一會,把她在晉王府看到靜寧的事情說了一遍,見地下紀個人都皺起眉頭,道,
“當年靜寧去世的時候,我不在京城,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念念那會還小,更不知道發生什麼,問世安,他那個時候也是悲痛的不行。
這件事情過去已經很多年了,也不知道當時的線索是不是已經被抹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來,我是沒有這樣的想法的,是前幾年從前英國公張長戈那個花房,搜出了老肅王,肅王妃,還有齊老國公,靜寧他們的骨灰罈子。”
“沒想到張老賊竟然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把他們一個個的挖了出來,挫骨揚灰!”
大長公主說道這裡,聲音哽咽,眼眶紅紅的,她仰起頭,將眼淚逼回去。
大個子臉色陡然沉了下來,見眾人臉上都控制不住的浮現出怒色,冷然喝罵了一聲,“狗雜種,他們張家能夠榮華,當初可是拜了老侯爺和殿下您的福……”
“他竟然敢這樣對待郡主……”
大長公主瞥了他們一眼,見他們眼眶也都是紅紅的,擺擺手道,“張長戈已經死了,死的也不好看,今日叫你們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讓你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