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不敢相信,江大姑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瞞了下來。
她甚至想,是不是江家也知道了?然後跟著一起瞞?
他們想做什麼?
她是將侄女放在身邊撫養,可沒有一定要讓她做皇長子妃!!
她目光森然的看著太醫,“太醫,不會是診斷錯了吧?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
皇上起先一言不發,在江皇后這樣說之後,打斷了她的話,道,“行了,不要再說了。”
他的神色冷凝,眼神幽深,嘴唇抿成一條縫,像看了一場好戲般的掃視著在場的人,“讓人將她抬到鳳儀宮去,睿兒,你隨朕來。”
江大姑娘是否有孕,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原本好好的賞花宴,就這樣散了。
江皇后再怎麼氣孃家侄女不給自己做臉,竟然瞞著她作下這樣下作的事情。
她毫不掩飾她的怒意,對於她來說,這樣的事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吩咐人將貴婦送出宮去,一個一個的,雖然說的好聽,但無不是在敲打著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太后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正和護國大長公主說的正酣,聽到這個訊息,神情十分平靜,似乎所有情緒都掩飾在那雙幽深得不見底的眼眸裡。
她唇角甚至帶了一絲莫名的笑意,只是那笑卻沒有任何的溫度,只叫人看上一眼就沒來由的全身發寒,似在嚴寒中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般。
護國大長公主要告辭,卻被太后給攔住了,“都是一家人,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所有的外命婦都已經被送出宮去,只剩下太后,護國大長公主,皇上將林睿叫走,並未在場。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江家姑娘確實懷有快二個月身孕了。”後來的兩個太醫均出來給太后稟報。
太后笑了起來,眼神冷了下來,“好,好的很,江家真是好教養,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皇后,你有又話要說?”
江皇后冷冷的看了眼邊上跪著的江大夫人,咬著牙道,“兒媳並不知嬌嬌已經有了身子。”
“好一個不知。”太后拍了拍椅子扶手,冷冷道,“這孩子,是誰的,你倒說說看。”
江皇后下意識的就要說‘不知道是誰’的,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一旦說不知道是誰的,又是自打嘴巴,這段時間,侄女可是都在自己身邊待著。
能見到的,除了皇帝就是自己的兒子,不管是誰的,都是扇了她大大的一巴掌。
她瞳孔緊緊一縮,思緒轉了好幾圈,這個孩子,當然留不得,就是生下來也是不名譽的。
皇上陰沉著臉,帶著林睿過來,兩人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林睿臉色發白,精神有些萎靡,他低頭跟在皇上身後,然後站在了大殿中央。
“皇上。”江皇后迎了上去。
皇上給太后請安後,就坐了下來,雙腿分開,手肘抵在大腿上,身體微微朝前俯著,形成一種壓迫感的姿態。
這是皇上極其少見的。
“孩子是睿兒的。”皇上開了口,這個答案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既是睿兒的,這就是皇室血脈,雖說她母親品行不端,可孩子是無辜的,趁著這件事情沒鬧大,就讓睿兒收了,等到孩子生下來再做計較。”
太后漫聲說到,一錘定音。
江大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太后一句品行不端簡直就是定了孫女的品格,一句將來再做計較更是決定了她的前程。
她抬起頭,看向江皇后,道,“娘娘,當初可是你說了讓你侄女進宮的,你可答應了讓她做皇子妃的。”
江皇后打斷了江大夫人的話,“嫂子,慎言,本宮是將侄女帶在身邊,是想抬高她的身份,可沒想到……”
皇上厭惡的看了眼江皇后,他不相信這件事情江皇后當真是不知情的。
江家想做什麼,江皇后想做什麼,他都清楚,出了一個皇后不夠,還想再出一個皇子妃,甚至皇后不成?
“選個日子,讓江家把人送進來。”皇上不想再說什麼,讓人將已經快要昏厥的江大夫人送出宮去。
屋內再無一個外人,皇上緩緩的對江皇后道,“朕將睿兒的婚事交付給你,想著,睿兒是你的親生孩子,你不至於坑害他。
可你一個兒子,到底想娶幾個正妃?你和朕說看上了內閣首輔家的小娘子,可你卻又應了孃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