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 晉陽宮,宮門閣樓,雕龍刻鳳,八角外簷,碧色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綠色光芒。
此處,乃晉陽城最高地方,城中景象一覽無餘。
林楓帶著拓跋玉兒,離開王宅,便帶著對方,不顧危險,待在閣樓上面。
徜徉在陽光下,林楓身子慵懶,躺在青瓦上面,腦袋枕在手臂上,居高臨下,眺望城中逐漸恢復商業氣息的中央主街。
旁邊,拓跋玉兒抱膝而坐,表情略顯緊張。她是塞外靈動精靈,精通騎射,卻沒有像雄鷹翱翔天空的慾望。
這會兒,忽然登高,內心不免有幾分彷徨,何況,身邊躺著九五之尊。
猜不出林楓何意,為何帶她登上閣樓頂端,倘若登高望遠,戰亂過後的晉陽城,並沒有多少美景,斷壁殘垣,心中不會產生多少愉悅。
何況,站在三樓上,也可俯視中央大街,沒有必要不顧人身安危,冒險登高。
不過,離開王宅,林楓興致始終不高,垮著臉,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神態,猜不出對方心思,也不敢主動招惹。
而今,她為林楓未過門嬪妃,卻終究是俘虜,萬不得已,選擇嫁給對方。
內心失去曾經驕傲,覺得在林楓面前低人一等,加之,在她印象中,林楓狡詐,多變,喜怒無常,絕非很好相處的男人。
一路走來,她都懷疑,自己是否離開狼窩,又落入虎穴中。
閣樓頂端,徐徐清風,下像嬰兒手掌,細滑,柔嫩,輕輕撫摸。
吹動林楓發冠下凌亂碎髮,乍看有幾分放蕩不羈神情,連拓跋玉兒額前留海,鋪在青瓦上裙襬,亦在風中左右擺動。
耳邊風聲呼呼,似乎在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
靜默,長時間靜默!
閣樓頂端兩人,卻雙方保持沉默,氣氛略顯尷尬,至少,拓跋玉兒認為林楓相處,內心情不自禁的煩惱。
靜默中,拓跋玉兒不時扭頭,偷瞥幾眼身邊的林楓,不清楚對方帶著自己上來,卻又長時間不言語,其意何在。
她可不會認為,這個殺伐果斷的男人,會把她當做未婚妻似得,帶她閣樓頂端看風景。
然而,林楓睜著的雙眸,在雙方靜默中,不清楚何時緊緊閉上了。
稍稍伸著脖頸,望了眼城樓下地面,拓跋玉兒內心大駭。
閣樓距離地面,有三四丈之多,而今林楓在閣樓頂端假寐,若在無異中滾落地面,後果不堪設想。
為此,她會揹負謀殺皇上罪名,牽連家族。
神情微微猶豫,咬了咬嘴唇,稍稍挪動身子,面向林楓,伸出手指,小心翼翼點了點他,打算把對方叫醒,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四平八穩躺在青瓦上的林楓,並未睡著,相反,思緒非常清醒。
他在思考,思考許多問題,特別是柳玄遠與趙士德叛亂。
被拓跋玉兒手指點在身上,思緒一下子從回憶中拉回來,神態慵懶扭頭,望向對方,滿臉茫然。
觀之,拓跋玉兒忍不住垂下腦袋,手掌撐在青瓦上,聲若蚊蠅向林楓道:“皇上,樓上太高,稍有不慎,會發生危險,若不向下閣樓。”
這時,林楓手臂撐起,起身坐在青瓦上,意味深長道:“古人說,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古人又說,高處不勝寒,公主,你覺得前者說錯了,還是後者說錯了?”
聞聲,拓跋玉兒神情有點疑惑,不解對方為何忽然詢問這個問題,不過,瞧著林楓期待的眼神,她似乎必須回答。
思考片刻,拓跋玉兒謹慎道:“皇上,我常在塞外,不瞭解中原文化,也許兩句話全都沒有錯!”她是草原上活波的精靈,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奈何而今寄人籬下,攝於林楓威壓,必須表現的小心謹慎,生怕有半點言語失當,引起林楓罪責。
“你在搪塞朕?”林楓依舊愁眉不展,神情沉思,很顯然對拓跋玉兒回答非常不滿意,又問道:“朕沒有辜負任何人,為何柳玄遠,趙士德在危難之際,與朕同患難,一旦手中掌握權力,卻心懷鬼胎,難道人人皆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