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蕭清陌等人進來的時候,所看到的便仍是之前那幅場景:盧小玥緊握著匕首,一刀連著一刀,惡狠狠地朝張棄刺過去,張棄則只有東躲西逃,卻不敢還手。
更令他們驚訝的是,盧小玥的匕首上,居然已經帶上了真氣,而且那真氣還越來越強!
像張棄這樣只捱打不還手,也許等盧小玥的真氣再強大一些,就真的能傷到他了!
蕭清陌雙眼一橫,提起龍頭柺杖就要朝女兒打過去。
卻聽門口有人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棄正在躲避,偷眼朝門口望去,不由一愣:來人居然是太子殿下和燕伯!
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張棄暗暗警惕,卻見盧小玥已被蕭清陌一柺杖打暈,軟軟地仆倒在他懷裡。
匕首哐啷一聲掉在地上,韓余余連忙搶上來接過盧小玥,張棄便朝太子殿下走去。
太子殿下笑道:“兄臺不要誤會,我們能找到這裡,純粹是一個巧合,我們在外面正好碰到了那位姓葉的小哥兒,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兄臺的氣機,才能循之而找到這兒來。”
原來剛才葉小古出去過,而以燕伯的實力,順著葉小古的線索找到張棄,並非難事。
張棄拱了拱手,沒有說話,他在想應該怎麼措辭。
卻又聽太子殿下笑道:“本來是想請兄臺務必出手相助的,看來兄臺有些麻煩啊!”
張棄嘆了一聲,卻聽蕭清陌笑道:“兩位貴客來訪,張公子,不如請他們到左廂坐坐?”
畢竟是少陽宗的宗主夫人,蕭清陌雖然落魄,氣度還在,待人接物不是張棄能比的。
大夥都來到左廂房,只留韓余余在照顧盧小玥。
太子殿下便問道:“在下看兄臺這麻煩恐怕有點不同一般,與平常的伉儷之樂不盡相同?”
原來他誤會盧小玥是張棄的妻子了,還以為兩口子鬧矛盾呢。
張棄有些臉紅,連忙分辯道:“閣下誤會了,那女孩剛剛被我救醒,卻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所以才導致如此。”他把事情大略講了一下,當然沒有說少陽宗的事情。
他也沒有給蕭清陌他們介紹太子殿下的身份,只說是兩個朋友。很多時候,知道得少一些,對於蕭清陌這種劫後餘生的低階修士來說,其實是一種保護。
太子殿下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卻聽燕伯沉聲道:“聽閣下這麼說,老奴倒想起一種可能。公子,您可還記得一百七十餘年前,十五長老的那件事情?”
太子殿下一愣,脫口叫道:“什麼,你是說,失心之毒?”
燕伯點點頭,沉聲道:“恐怕是了,這症狀,與失心之毒,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張棄皺著眉頭問道:“失心之毒,那是什麼?”
太子殿下嘆了一口氣:“兄臺,若真是失心之毒,這倒有些麻煩了。失心之毒,乃是萬毒教集全教之力,精心煉製出的一種奇毒,不針對肉身與真元,卻針對的是神魂。中此毒者,心智全失,如三天嬰兒一般,卻在腦海中記得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是她平素最為掛念之人,潛意識中,若對此人不滿,便會如盧姑娘一樣,一旦醒來,便會刺殺不休!”
說到這兒,他看著張棄的目光忽然有些詭異:最為掛念,又有些不滿,這兩個因素綜合起來,同時物件又是一個年紀相仿的異性——這故事,怎麼越聽越有些狗血啊?
張棄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蕭清陌,卻見她雖是臉色凝重,卻也沒有絲毫想要責怪的樣子,心裡才略微有些放心,卻又忽然呯呯呯地跳個不停。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反正就是心裡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
卻聽燕伯道:“公子,看來那件事,該得提前進行了。這位姑娘的情況,可不容久拖!”
太子殿下點點頭,對張棄笑道:“這倒也算是一事兩成了。在下本來還擔心,該怎麼勸說兄臺相助,倒是上天都在幫我,是在下討了兄臺一個便宜,在此謝過了!”
張棄聽得莫名其妙,問道:“不知閣下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