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孫情玉一聲冷笑:“困!”十指如彈琴般飛快舞動,那幾條綵帶便紛紛圍攏來,卻似要形成一個牢籠,要把張棄裝進去一般;綵帶上,濛濛虛影閃爍,一股淡淡的香氣,漸漸圍繞在張棄身邊,張棄只輕輕吸了一口,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下腹更有一股邪火,升了起來!
張棄皺緊了眉頭,別看這些綵帶似乎輕飄飄的,卻似要比靖老爺的魔劍,兇險百倍!
但更危險的,卻是身後:黃勁的拂塵已化作一條堅硬的鐵棍,朝著他背心點來。那鐵棍上,浮現了一層漆黑的魔影,只聽到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卻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的虛影。
腹背受敵,張棄卻沒有慌亂,只是咬緊牙關,燿尺劍脫手而出,直朝顓孫情玉刺去。
卻是打的攻敵所必備的主意,先解開面前這幾條綵帶再說;至於身後的敵人,再說吧!
這種方式自然是極其危險的,拂塵已經拂到他背心了,他卻已無法躲避。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燿尺劍直撲顓孫情玉,卻刺了個空;再一看,她已如幻影一般來到張棄身後,綵帶一舞,便把黃勁手腕纏住;再用力一拽,那拂塵便朝天空中飛去了。
黃勁後退數丈,滿臉怒色:“你做什麼,難道想借機殺人?”
顓孫情玉滿臉無辜的微笑:“哪裡,我哪敢!但這少年,我是要取他元陽的,你把他殺死了,我還怎麼取他元陽?不如黃先生先高抬貴手,讓我把他捉住,享用了再說吧!”
“蕩婦!”黃勁恨恨地罵了一聲,伸手撈回拂塵,退了數丈。
他只敢罵她一句,但要他真的與她動手,他卻沒那個膽量,當然也沒那個必要。
顓孫情玉也不生氣,似乎黃勁罵她,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只是笑吟吟地回過身來,一臉篤定:三條綵帶,已經把張棄團團圍住,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是逃不出來的!
要知道,她這三條綵帶可不是一般的綵帶,內裡暗藏玄機,乃是組成了一個困陣,而且是玄陣級別的困陣,別說張棄只是金丹境初期,就算他是神嬰境初期,他也不可能破陣!
顓孫情玉正在得意,卻猛見那牢籠之中,竟伸出一抹劍光,正擊在三條綵帶的連線點上。
這個連線點,正是這個困陣的陣眼,也是她這一招“雲雨囚郎”中的薄弱點。
劍光閃過,三條綵帶便似變成了三條死蛇,失去了所有的靈動,頹然軟了下來!
顓孫情玉一臉不可思議,失聲叫道:“不,這怎麼可能?”
張棄自然不可能給她解釋,自己也是陣道大師,早在幾天前就能佈置玄陣了,而且經過分魂“小戰”這幾天以來的領悟,他的陣道更是又進一步,破解一個玄陣,實在不在話下。
現在不是炫耀的時候。張棄臉上帶著些許冷笑,腳下一顫,便是一個火遁術,剎那間遁到三十餘丈外;卻有一個魔丹境好巧不巧伸出手中長槍,正擋在張棄面前。張棄卻也不打話,雙手一揚,燿尺劍便從那魔丹境胸口一穿而過,帶著他飛出去數丈,轟然倒在了地上。
這魔丹境一死,張棄身前便再沒有擋路的人,當下又是一個火遁術;但剛剛遁出去,卻猛覺得身側有勁風襲來。張棄一驚,反身一掌拍去,金火真氣湧出,剎那間形成了一個盾牌。
這是他早在萬丈山中便創出來的“三環火盾”,但現在他用的是金火雙屬性真氣,又衍化出六團火焰,便化作了“金火六環盾”,卻是要比當初單一的火盾要堅韌得多了。
金系,本就要比火系要堅硬許多。何況,這還是雙屬性呢。
呯,一聲悶響,一條綵帶正轟在那金火六環盾上,卻連一條裂縫也沒能轟出來,只是那巨大的力量反震,將張棄震得偏離了原定的道路,筆直地撞向左邊一座數丈高的山石。
張棄一掌拍在山石上,借力騰身而起,便落到山石背後,接著又是一記火遁術。
他這次施展火遁術,卻在真氣運轉上出了一點問題。原來他剛剛才施展“金火六環盾”,金屬性真氣還與火屬性交織在一起,一時沒有分得開來,於是這次火遁術,便是由金火雙屬性真氣催動的,雖然方式一樣,效果便與以往的火遁術大不相同。
只見金光一閃,那速度比火遁術還要快了幾分,剎那間便遁出去近四十丈遠!
這已不是火遁術,而是金火雙遁術了。
“不,這不可能!”顓孫情玉剛剛趕過來,便見張棄又遁了出去,滿臉不可思議:“我是風屬性啊,舞風身法,連煉魔境初期都追不上我,他怎麼可能比我還快!”
話音剛落,黃勁已掠到她身邊,冷冷地道:“你不是說他永遠不可能掙脫你的囚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