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路,就殺出一條路來!
俯身,前衝,燿尺劍護住頭頂,“呯呯呯”,雙刀一錘齊齊被反彈出去。
但五道魔標虛影一齊落在張棄身上,頓時血光四濺,在夕陽下閃耀出道道血色長虹!
張棄雙肩、左腹、右腿,被刺出了四個血洞;只有襲向他胸前那道魔標,被他一劍掃開。
而那魔嬰境又已欺身而上,一掌印在張棄背心,頓時哇地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張棄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幾步,一頭撞在一株松樹上。額頭一陣劇痛,卻也讓他清醒過來;又聽得背後銳風陣陣,他勉力一回頭,燿尺劍豎在身前,正好擋住一柄大刀。
刀劍相撞,發出“當”地一聲巨響,也撞出了一溜細細的火星。
身側又是一柄大刀砍來,張棄咬著牙,想要抽回長劍。然而正當此時,那劍身卻似被火星點燃了似的,劍身裡熔鍊的一個火系攻擊玄陣被引動了,一團團烈焰當即浮現出來!
那烈焰來勢是如此兇猛,剎那間把與它相交的那柄大刀包裹起來,立時烈焰熊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大刀竟被熔成了一團鐵汁,淋淋漓漓滴落在地上,把一塊巨石燒得焦黑!
張棄一愣,望望手中仍在冒著烈焰的燿尺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持著大刀的魔丹境巔峰也愣了一下,另一個提刀砍來的魔丹境巔峰,同樣愣了一下。
那魔嬰境初期第一個反應過來,雙手一揮,魔標又飆射出來;張棄聽得風聲呼嘯,抬起頭來,下意識便揚起燿尺劍,卻覺得這劍竟似要脫手而出;他本能地一鬆手,那長劍便化作一道火虹,瞬間把那魔標斬成兩半;張棄又覺得那劍身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牽引,運起真氣,雙手捏訣,腦海裡便閃過那劍身裡的玄陣運轉的場景:便見劍身上又冒出幾團火焰,那劍尖則已刺到魔嬰境胸前,剎時貫胸而過,更是帶著他,倒飛數丈,牢牢地釘在了一株松樹上面!
一時間,全場震驚,就連那魔嬰境也似不敢相信,瞪著胸前的燿尺劍,竟發起了呆!
但傷口卻不會發呆,張棄將手一招,燿尺劍便倒飛回去,鮮血立時便噴湧出來。
“怎……怎麼可能……是法……法器……”
魔嬰境喃喃一聲,頭一歪,那雙死魚眼睛卻還沒有閉上,而是無力地望向蒼茫的天空。
張棄也沒反應過來,望著手中燿尺劍,喃喃地道:“原來,我全錯了!”
晉升了金丹境,對火之道與金之道都領悟到了最深的地步,又有了半步法器燿尺劍,他卻還是以血丹境時期的方式對敵,甚至還不如,因為他連星火九劍、五環火盾都忘了使用!
這就像一個學富五車的大學者,與人談話,卻只能作最簡單的求楹問對,一樣的。
猛聽得一聲淒厲的大喊:“他……他有法器,他是大魔頭!快跑,快跑……”
張棄抬頭一看,便見一個魔丹境巔峰正一手指著他,手中大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卻看也不敢看上一眼,而是一掉頭便朝林子飛奔而去,竟是要“臨陣脫逃”了!
張棄一皺眉,便覺得全身傷口齊齊劇痛。他臉上煞氣一閃,手一動,燿尺劍便化作一道紅光,朝那幾個魔丹境巔峰繞了過去:頓時血光大作,三個大好頭顱,一齊沖天而起!
“啊!”一聲淒厲的吶喊,卻是那魔丹境後期的家僮,似乎被這殘酷的場景震住了,呆呆地站在一株大樹下,既忘記了求饒,也沒想起逃跑,就那麼怔怔地站著。
張棄臉上的煞氣還沒有消逝,也沒打算放過他,一招手收回燿尺劍,便大步走了過去!
“別,別……”家僮似乎終於醒了過來,卻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哀憐。
“你會饒過我嗎?我應該饒過你嗎?”張棄喃喃說著,手一揮,長劍便刺入了他胸口裡。
那燿尺劍鈍而無鋒,卻是鋒利無比,不管是切人頭還是刺胸膛,都如小刀切進豆腐一般!
張棄把它舉到身前,卻見那三尺劍鋒仍是火紅一片,卻一點血跡也沒有:沾到劍上的血跡,早就被熊熊火焰給烤化了,但一股股陰冷的氣息,卻並沒有被烤掉,而是浸入了劍身裡。
而最關鍵的是,張棄並沒有感知到這些陰冷的氣息,他只是冷酷地掃視著一地的屍體,冷冷地道:“我不想殺人,但你們逼得我不得不殺!那好吧,我就殺個痛快,讓你們看看!”
他手中的燿尺劍高舉向天,似乎並不是在對幾個死屍說話,而是在向老天宣戰!
天空中,似乎有悶雷閃動,但陽光仍然燦爛,卻並沒有劫雲匯聚的跡象。
張棄冷笑一聲,先把幾個魔修的須彌戒都取下來,這是他的戰利品,可不能不要。但可惜幾枚須彌戒裡都沒什麼好東西,除了一些凡器、靈器,以及一些低階丹藥之外,也就只有三階藥材了。唯一能讓張棄看得上眼的東西,魔嬰境修士須彌戒中的一塊漆黑鏡子,上面畫著一個陰綠色的八卦,卻破了半邊,連鏡子中心的陰陽魚,也只剩下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