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伸手就去推門,推了一下,不開;再推一下,還是不開;用力撞去,仍舊沒撞開。
前幾座殿門,不是都一推就開嗎,怎麼這座殿門還不一樣了呢?
張棄搔搔頭皮,把眼睛湊到大門前,細細尋找;再伸手慢慢摸過去,沒有陣法,也沒有鐫刻了陣法的痕跡;再把視線移到門框四周,終於確定,哪兒都沒有陣法。
當然,同樣也沒有找到機關、暗齒等等之類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那這道門怎麼開啟呢,總不可能設計了就是沒辦法開啟的吧?
張棄又用力推了幾下,還是不開,牛脾氣就起來了,退後幾步,左手一指——元陽尺一動不動:呃,忘記了,在這鬼地方,元陽尺都不敢出來,躲在無愁戒裡裝烏龜呢。
那就用別的。
他取出那對銅錘,鉚足了全身力氣,掄起雙錘,盡力砸去!
咚!巨響聲似乎連整個宮殿都撼動了,那殿門卻還是沒有開啟,只是劇烈地顫抖了幾下。
張棄卻咧了咧嘴,看來有效,只是不知要砸多少下而已。
不怕,他最能做的事情就是堅持,一下砸不開,那我砸十下、百下,總能開啟了吧?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當他開啟這扇門的時候,他已足足砸了三千七百六十一下!
下品玄器銅錘都給他砸得瘦了一圈,雙臂似乎要斷了,才終於砸開了那扇門。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張棄就要無力地坐下去,卻又見黑光一閃,兩個水中精怪撲了出來!
“小心,這是重水精靈,堪比神嬰境顛峰修士的!”
張棄一腳踏進殿門,又以更快的速度退回來,接著便聽到了這說話聲。
一剎那間,他只覺熱淚盈眶:這是蕭瑟的聲音;他是如此激動,竟然忘記了躲開那重水精靈的攻擊,於是“轟”地一聲,他遠遠飛了出去,嘴角咳著血,臉上卻還掛著笑。
是又哭又笑的笑,是滿臉熱淚的笑,也是悲喜交集的笑。
“啊,張棄哥哥……”殿裡傳來蕭瑟的驚叫聲,卻沒有見到她的倩影。
“沒事,我沒事……”張棄還在咳著血,卻輕聲笑著,又爬了起來。
便見剛剛衝出殿門的重水精靈,重又電一般回到了殿門裡,那殿門則開始合攏。
張棄大急,左手一捏訣,大五行遁,立時出現在殿門之內。
這大五行遁十分好用,只要有五行之屬,就能施展出來,可比原本的火遁術、土遁術之類好得多了。當然弊端也有,遁得太快了,一下子就衝進了殿門裡,正迎著兩個重水精靈。
兩個重水精靈生得一模一樣,張棄也分辨不出誰是誰,只見它們左右兩邊橫衝而來,卻似要把他擠扁了一般;而在兩個重水精靈中間,又有一道洪流,迎面襲來。
如果沒有這道洪流,也許他就被兩個重水精靈擠出去了;而這道洪流一來,他一個大五行遁,便順著水流遁到了兩個重水精靈後方,順勢又是一滑,便又滑出去一丈多遠。
這下就脫離了門邊。他得意地一笑,再往殿裡一看,立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座宮殿裡的陳設同樣很簡單,只有幾根柱子,宮殿最底端有一座假山。此時,柱子上都纏著道道水流,水流裡,則冒出一個個重水精靈;而在那假山旁,有四五個重水精靈,緊緊圍著一個倚在假山旁的少女,那少女渾身開滿鮮花,猶如一副花之盔甲,擋住了重水精靈。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張棄尋找了很久的蕭瑟。
張棄“啊”地一聲,便見離他最近的柱子上,正有兩三個重水精靈爬出來。他可不敢讓它們圍住,左手一捏訣,接連兩個大五行遁,便瞬間出現在那假山旁。
一個重水精靈回過頭來,略有些虛幻的身子一搖,便是一拳轟了過來。
張棄皺皺眉頭,此時元陽尺和銅錘都沒法用,只得也捏緊拳頭,與重水精靈對轟了一記。
不過在這一記拳頭裡,他融入了對水之天道的感悟,所以這一拳,分外沉重。
五行之中,什麼屬性最為沉重,不是金,也不是土,而是水!
洶湧澎湃的水,具有無可倫比的衝擊力,遠比什麼大山、什麼巨石,要沉重得多!